她是懂得疼愛自己的新時代女性
扮演苦情小女傭不是她的調調
浪蕩小情婦倒是可以挑戰看看
而且「金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既然已經誇下海口要讓人家驗貨
她只好牙一咬,硬著頭皮上場──
啊,原來被人吃乾抹淨的滋味竟是這般「銷魂」
害她忍不住就這樣陶醉起來
忘了自己只是意外闖進他生命的過客
更忘了「情婦」不能愛上「金主」的鐵律
等到人家正牌女主角堂堂登場
她才哀嘆自己的蠢笨,不但失了身,還失了心…
楔子
目前地點是在一家極有氣氛的法式餐館裡,精緻燭台中間擺置彩色蠟燭,微弱的火苗輕輕晃動著,桌上擺著兩隻高腳杯,服務生在不遠處站得筆挺,等待召喚點餐。
明明是相親宴,卻不曉得為什麼會選到這麼昏暗的地方?男主角還沒到,只有兩個女人小聲地竊竊私語著。
「這衣服一點都不適合我。」錢茵茵抱怨著,身上名貴卻拘謹的套裝根本不是她的調調,讓她實在有點彆扭。
「少囉嗦!鄧小姐是氣質大家閨秀型的,誰像你整天穿著小可愛到處跑?」講話的宋丹希正是這場相親的主辦人。
「氣質大家閨秀也還會私奔哦?」錢茵茵忍不住回嘴。
「你小聲一點。要是讓別人聽到就毀了!」宋丹希緊張兮兮地警告。
沒錯,這場相親宴一點都不單純。
原本是周家的父母拜託婚姻介紹所的宋丹希幫忙,希望替兒子尋得一門好婚事,好不容易宋丹希與門當戶對的鄧家達成協議,鄧家對於周家也非常有興趣,誰知鄧家小姐在相親前一晚竟然與別的男人私奔了!
鄧家苦苦哀求宋丹希想辦法,因為周家財大氣粗,實在得罪不起,所以宋丹希只好請目前失業又愛錢的錢茵茵幫忙。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大家閨秀,這樣行了吧?」錢茵茵虛假地露出靦腆微笑。
「沒錯,你要害羞一點,等周靖先生到了之後,記得要露出不喜歡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這樣就成功了!」這就是宋丹希的計畫,反正只要有一方不喜歡對方,那麼就誰也不得罪誰,也省得鄧家兩老在那邊提心吊膽了!
「嗯哼。」錢茵茵優雅地拿起高腳杯輕啜,心想那個叫周靖的男人肯定不怎麼樣。畢竟會拜託婚姻介紹所的,恐怕都以恐龍居多。而且現在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會遲到的男人更是讓人大打折扣!
正當錢茵茵沉思之際,宋丹希卻暗地猛拍她的手,「周先生來了!你要記得你叫鄧思穎!」
錢茵茵慢條斯理地放下高腳杯,眼神高傲地抬視,與前來的高大男人四目相交--
「不會吧?」錢茵茵瞪大了眼,差點被紅酒給噎死!
老天……這個男人她喜歡!
身高一百八,體重目測有七十,還有……那張臉孔是發生什麼事?怎麼可以好看到這種地步?
由服務生領來的周靖逕自站著,並不坐下。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深邃的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就是鄧思穎?」
這男人,連講話的聲音都如此性感……錢茵茵恍惚地點點頭,還無法從驚嘆中回復。
「很抱歉,你的長相我不記得,記得不要糾纏我,我走了。」周靖轉身就走,甚至連椅子都沒碰觸。
「啊?」錢茵茵愣愣地看著男人的背影。他剛剛說了什麼?
「哇!太好了!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解決了!」宋丹希開心地抱著錢菌茵,才發現她竟然在發傻。「茵茵?你怎麼了?」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錢茵茵還一頭霧水。
「周先生說不喜歡你的長相,還叫你不要糾纏他,很妙對吧?茵茵,找你來真是正確的選擇!」宋丹希喜不自勝,沒發覺錢茵茵臉色驟變。
什麼鬼話?意思是存心叫她來受屈辱的嗎?
「來,茵茵,這是你的報酬。」宋丹希數了十張大鈔交到錢茵茵手中。
錢茵茵不爽地攤著手。「不夠,再加五千!」
「啊?為什麼?」這任務根本沒出任何力氣,算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耶!
「因為本姑娘被侮辱了!」
「呃……」宋丹希懂了,可是鄧家就給這麼多啊!
「不給是吧?那就算了!」錢茵茵用力收回手,望向門口的眼眸簇起燃燒火花。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屈辱,她總有一天會從周靖這個自大狂身上討回來!
第一章
這年頭,要找份滿意的工作實在不容易。
目前正處於失業狀態的錢茵茵,更是深深體會到這個道理。
已到許多公司面試的她,正在等待就職機會的降臨,然而現在物價大幅度上帳,讓愛錢的她每出門一次就忍不住嘆氣連連。
錢茵茵提著大購物袋,裡面裝的都是民生用品,回家的一路上,腦子裡不斷盤算帳戶裡還有多少錢可以讓她揮霍。適個月若再找不到工作,她就真的要過拮据的生活了。
還好,前年才剛移民養老的父母留了間房子給她,她住在「圓滿社區」已有半年,聽說這裡住的都是小康之上的人家,誰料想得到其中偏偏就有她這個窮人!
正晃頭晃腦在哀聲嘆氣的她,冷不防踢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咦?」她視線降低,將那物體撿起來看,水亮眼眸瞬間放大十倍。「天哪!誰把這麼好的手機丟在這裡?」
她驚喜地翻動手機察看著,弄丟了這麼好的手機,失物主人一定很著急吧?
其實也未必,能買到這支限量手機的主人一定是個有錢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不了再買一支就好啦!
天使與惡魔的聲音同時在錢茵茵耳邊慫恿,然而一想到賣掉這支手機能換到不少錢,讓貪財的她立刻歸降于惡魔的挑逗。
「嘿嘿嘿!」她吃吃竊笑著。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定是老天爺聽到她的呼喊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收進包包,走進「圓滿社區」的大廳。
「哈囉!錢小姐,你幹嘛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你做了什麼壞事啊?」
錢茵茵驚跳起來,不悅地回眸瞪管理員。「我哪有?」
她從一搬進來就常常被這管理員伯伯氣得半死,每天早上把大悲咒音樂放得超大聲就算了,還老是喜歡躲在人家後面嚇人!
「所謂相由心生,來吧!為了贖罪,捐點錢救助無家可歸的孤兒吧!」
本來一直恐慌地摸著臉頰,還以為自己真露了什麼破綻的錢茵茵,直到看見管理員拿出存錢筒,才氣得她呲牙咧嘴。
「想都別想!我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當什麼好心人啊?」她大聲吼完,拔腿衝回家裡。
將購物袋隨性地一丟,她趕緊拿出手機仔細拍掉上面的灰塵。
「我的心肝寶貝,你一定要給我賣個好價錢!」錢茵茵笑到眼睛都瞇起來了。
她翻開手機蓋,心想:現在應該要先關機吧?還是要先把裡面的資料刪掉?
「鈴--鈴--」
「嚇!」霍然響起的鈴聲嚇得錢茵茵差點失手摔掉手機。
「鈴--鈴--」
「該怎麼辦……」八成是人家來找手機了!錢茵茵慌亂地看著上面的號碼,難得自己送上門的金子,她可不想退回去!
但顯然來電者並不死心,連打了三通還不放棄,這下她該怎麼辦?
忽地一彈指,她想到好辦法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按下通話鍵。
「喂--」
「您撥的號碼將轉接到語音信箱,請查明後再撥。」應該是這樣說的對吧?
講完後,對方沒有動靜,錢茵茵開始緊張,趕緊又說:「您撥的號碼將轉接到語音信箱,於嗶一聲後開始計費。」還是這樣才對?
然而等了半晌,對方仍然沒有動作。正當錢茵茵想一不做二不休地掛掉電話時,對方突然講話了。
「你演完了沒有?」
「呃……」錢茵茵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因為丟臉而回罵對方。
「你是誰?」
鬼才跟你說!
「撿到我的手機,請你還給我,如果你要的是錢,我可以給你。」
命中紅心!
「這個……」錢茵茵馬上用甜蜜的聲音回應。「請問一下,這支手機對你很重要嗎?」
對方猶豫了一下才道:「嗯!」
「既然這樣,你一定很感激我吧?」錢茵茵自抬身價完,然後又問道:「你打算用多少錢贖回你的手機?」
「隨便你開,只要我覺得合理。」
「那十……」
「十萬?行,成交!」
錢茵茵睜大眼睛,老天!她原本是想說十張大鈔,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阿莎力,更是教她心花朵朵開!
「我問你,你在哪裡撿到的?」
「我家樓下啊!」樂上天的她毫無防備地道。
「你家在哪裡?」
「圓……呃!」她警覺地打了自己小嘴一下,要命!她怎麼可以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居住地?根本是自找死路!
「你該不會住在圓滿社區吧?」
錢茵茵詫異地看著螢幕,這男人真厲害,怎麼這麼會猜?
「A棟B棟?」男人又講話了,她趕緊附耳聽。
「呃……B棟。」她又不是笨蛋,當然不會說真話。
「看來你住在A棟,幾樓?」
謊言被拆穿,錢茵茵面紅耳赤地回吼:「我就是B棟!而且我幹嘛跟你說幾樓?」
「你不說我要怎麼拿回來?」
「跟我說你哪棟哪樓,本小姐親自送去給你!你也快點把錢準備好!」這男人精明到令她生氣。
「我住在A棟三樓之二,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把手機拿來還我。」說完,男人就把電話掛掉了。
「喂?喂?」錢茵茵氣憤地瞪著手機,這是什麼態度?竟然掛她電話?!
算了!看在錢的份上,她就不跟這無理的男人太過計較了。
十萬塊耶!一想到白花花的鈔票,真是讓她作夢也會笑!
她快速地梳整一下頭髮,還細心地找了個牛皮紙袋準備裝錢,但當她一打開門,沒想到對面住戶的大門也同時打開,而且還走出一個極為面熟的男人--
這男人不就是上回相親把她批評得體無完膚的周靖嗎?!
錢茵茵連忙用頭髮遮住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他當鄰居!
「周先生,我把錢準備好了。」
「嗯,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聽到對面兩人的交談,更是讓錢茵茵渾身雞皮疙瘩都豎立而起。
然後,她絕望地、緩慢地抬頭一看,猛然發現自家大門的門牌上印著幾個大字--
A棟三樓之一。
不會吧?
這世上怎麼回有這麼巧的事!
錢茵茵低頭碎碎念,亟欲想出一個好辦法,但如今周靖就在她眼前,她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厚著臉皮接受十萬塊;二是直接進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可這簡直就像親眼看著白花花的鈔票長翅膀當著她的面飛走一樣扼腕啊!
不行!她一定得割捨,別忘了這男人之前是怎麼侮辱她的,這種男人的錢不要也罷!
正當她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舉步欲進屋,身後卻傳來惡魔般的呼喚。
「拿來!」
她很蠢地反射性回頭,撞見周靖銳利的眼眸,她還妄想裝傻。「你、你在叫我嗎?應該不是吧?我又不認識……」
「不用裝傻了,我的手機就在你手裡,我看到了。」周靖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錢茵茵。她那副作賊心虛的模樣,他想不注意到也難!
「呃……誰說同型號的手機就是你的?難道全天下就只有你可以拿這支手機嗎?」她很慌張地把手機藏在身後,讓對號入座的愚蠢程度又加一級。
「哼!」周靖不跟錢茵茵辯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出號碼。
然後,她手裡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從她尷尬的表情看來,就知道破功得很徹底。
「快拿來!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耗。」周靖將手機塞回口袋,語調冰冷地道。
既然被抓包了,錢茵茵也不想客氣了,她伸出一手,以傲慢報答他的無禮。「你先把錢拿來,看你長這樣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說不定拿了手機就不認帳了!」
「你……」他目光犀利地瞪她,這女人獅子大開口就算了,竟然還批評他的長相?
「怎樣,被我拆穿你的企圖了?」錢茵茵拽拽地抖著右腳,想學電視裡演的不良分子。「喂!錢你是給不給啊?」
「拿去!」
周靖將牛皮紙袋丟到錢茵茵面前,好像把她常成乞丐一樣的表情,讓她怒火升起。
她快速地拾起紙袋,然後大步衝進家門--
「你想跑去哪?」周靖動作敏捷地抓住錢茵茵的手腕。
「我不想還你了,就這樣!」她也不怕他,回首與他怒目相對。
「你想言而無信?」他冷笑了一聲,「我會報警抓你。」
「來啊!反正我等一下就把這支手機從三樓丟下去!」到時手機都粉身碎骨了,就不信他哪裡生證據!
「不行!」他將她拉得更近,手機裡有太多重要的客戶資料,絕不能讓她這麼做。「你是哪裡不滿意?是錢不夠嗎?」
「不是!現在就算你拿一百萬來,我也不會把手機還你!」她很大聲地吼他。哼!多虧他生得一張完美的臉孔,個性竟然這樣討人厭!
「為什麼?」
「因為我看你不爽!」她倒是很老實。
「你……」他眉頭攏緊,趁她不防備時伸出另一隻手要搶。
「嘿!」怎料她用力一跳,不但沒讓他奪走手機,也同時跳出他的拉扯。「你真的很小人耶!怎麼可以偷吃步啊?」
周靖的面顏已經凍成冰霜,自始至終,說話不算話、耍小人手段的都是她,這女人怎麼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作賊喊抓賊?
但極詭異的是,此刻這女人拿著他手機,大搖大擺的模樣,兩頰紅撲撲的,竟讓他覺得挺可愛的……
「該死!」周靖暗斥自己,他是瘋了不成,竟然還誇獎她可愛?
「喂!你幹嘛在那邊自言自語?該不會在心裡詛咒我吧?」錢茵茵叉著腰損周靖,見他又撲過來,她急忙要閃。
但這回她失敗了,他仗著男人天生的體格優勢,成功地將她扣緊在懷裡。
「滾開!」他雙臂橫在她胸前,觸碰到她的敏感地帶,讓她小臉不自禁地染成紅蘋果。
「把手機還我!」看見她害羞起來,讓他有種征服的快感,從這角度往下看,還能看到她微掀的衣領下那惹人遐思的乳溝。
「你看什麼看?變態!」如果她手可以活動,她一定先狠狠甩他一巴掌!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他交過的歷任女友,每一個都比她有看頭。
「你……你這個笨蛋!」錢茵茵氣炸了。不加思索用力往他的大腳踩下去。
周靖臉色頓時一白,她不停掙脫,而他又不願放過她,讓他一個重心不穩,拖著她往後面栽去--
「啊--」
一聲瘋婆式的亂叫,終止在周靖的薄唇上--
他整個人躺在地上,還好頭部及時抬高,不至於撞到後腦勺,然而卻正好迎向錢茵茵跟著撲到的紅唇。
軟軟的、熱熱的……
錢茵茵驚嚇過度地僵著身子,用力眨眨眼,才猛然發覺他倆竟然在接吻!
「啊!你做什麼?你怎麼可以親我?不要臉!」錢茵茵崩潰地捶打著周靖,這是她的初吻啊……竟然浪費在這個爛人身上了!
「住手!」周靖想抓住錢茵茵的手,但她就像一頭不願被馴服的母獸一樣,好像不把他打死就不甘心。「你這個爛人!氣死我了!我的嘴巴會爛掉啦!」
錢茵茵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有狂揍周靖,才能稍稍減輕她心頭之恨!
「只是一個吻而已,有必要這樣嗎?」還嘴巴爛掉哩!當他是什麼啊?
錢茵茵杏眸睜得更大,彷彿能映照出地獄之火。「什麼叫作只是一個吻而已?你這個爛人根本不懂!我要告你!告你性侵犯!」她使勁扯住他的領子,非常有想殺人的衝動。
周靖撤撇嘴,他們這樣子,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受害者吧?
然而錢茵茵還是不甘心地狂捶周靖,把他的脖子當成雞脖子一樣狂搖,搖到他頭都昏了!
「周先生!」傭人聞聲趕緊出來,看到這景象,連忙赴前想要拉開糾纏的兩人,但根本拉不動錢茵茵的蠻力。
「你走開啦!」
「小姐,有話好好說啊!」
「不用說了,這種爛人死了才不會浪費國家資源!」錢茵茵惡毒地謾罵著,傭人又在一旁干擾,氣得她手一揮,傭人立刻摔了出去。
「啊!」傭人抱著右腳,表情似乎很痛。
「貝娜!」周靖見狀臉色一凜,「瘋女人,你快走開,貝娜受傷了!」
錢茵茵被這聲咆哮嚇到,結果被周靖輕易地推開。
「貝娜,你還好吧?」周靖奔到貝娜身邊,看起來十分擔心。
「我的腳……好痛!」
「該死!」周靖忍不住回頭罵錢茵菌:「瘋女人,都是你害的!」
「我……」錢茵茵無辜地比著自己。「有那麼嚴重嗎?我才輕輕推一下而已……」
「笨蛋!貝娜前幾天才出車禍而已,她的腳還沒好,哪經得起你推?」周靖趕緊拿出另一支手機撥號救援。「喂?文雁你快來,貝娜受傷了!」
錢茵茵被罵得不敢應聲,她哪會知道這女人受傷啊?笨蛋的人是他吧!
而且這是個好時機,反正只要她把自己關在家裡,就不信他能拿她怎麼樣……
「你想去哪裡?還不快幫我把貝娜扶進去!」
錢茵茵才走了一步,就被叫住了。
「我又不是白癡,幹嘛要幫你?」她沒發出聲音地蠕動著小嘴,然而回頭看到貝娜痛苦的樣子,又讓她心生愧疚。
算了!她無奈地頹下肩膀,就幫他一把吧!
沒想到,好心居然被嫌…
「你到底行不行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惡!她後悔了!
第二章
婦人之仁害死人!
錢茵茵心想,若是剛才逃回自己家裡,說不定一切就沒事了!
誰教她好心幫忙,結果等到周靖把貝娜送到醫院,自己卻被扣押在周家了。
說起來也真奇怪,明明住在同一層樓,怎麼跟這屋子比起來,她家就顯得寒酸許多?
可惜錢茵茵現在無心欣賞,因為她身後正有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看起來很像流氓的高大男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旁邊還站著一位戴眼鏡的男人,雖然看起來清秀斯文,不過應該是個很精明的角色。
「周先生,我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新的傭人,既然是錢小姐害貝娜受傷的,那麼就請她負責吧!」斯文男人名喚文雁,是周靖的私人秘書。
「這……」周靖還在猶豫,錢茵茵已經發出不平的冤鳴。
「不可能!你以為我吃飽閒閒沒事幹嗎?我沒空!」像流氓又怎樣?她錢茵茵可不是被嚇大的!
「小姐,這不是你能做決定的。」文雁似乎對錢茵茵潑辣的個性很反感。「除非你能找到人暫時代替貝娜的工作--當然,費用必須由你全部負責。」
「你坑人啊?我要是有閒錢,不會請人來服侍我嗎?你這四眼田雞,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我現在可是失業的無業遊民,你要我的錢就跟要我的命一樣,免談!」
錢茵茵也不怕讓人知道她最近的窘境,雖然害貝娜受傷她也很抱歉,但錯又不是全在她,周靖也要負一半責任好不好?
「小姐,請你說話尊重點!」被罵「四眼田雞」的文雁皺起眉,更不喜歡這個叫錢茵茵的女人了。
「你要我怎樣?難道要我叫你大帥哥嗎?」錢茵茵很做作地擺了個優雅的姿勢,然後不屑地吐舌。「噁心!」
這一瞬間,周靖發覺錢茵茵的臉蛋倍感熟悉,須臾之後,他唇角揚起微笑,因為他將於想起她是誰了。
這下倒有些好玩了!
「你……」一向冷靜的文雁受不了了!這女人太欠扁了吧?
「好了,文雁,別同她一般計較。」周靖喝止了他們的爭辯,雙手交握於腿上,十足的商人姿態。「你叫什麼名字?」
「錢茵茵!」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光聽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愛錢了吧?所以千萬不要想從她身上榨出一毛錢!
「好。」原來如此。這才是她真正的身分。周靖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又接道:「錢茵茵,不管怎樣,貝娜受傷是事實,我周家確實也缺一位傭人,既然你剛剛說了你沒有工作,不如你這段時間就來我這裡,我可以照付薪水給你。」
「哦?」這提議倒是讓錢茵茵眼睛一亮,有薪資啊?聽起來倒不錯,不過她還是要假仙一下,以提高自己的姿態。「我可是個有為的青年,你想請我當你的傭人,得先說說看要給我多少錢。」
「三萬。」周靖豎起三隻手指,「我包你吃、包你住,貝娜房間裡的電腦也可以讓你隨意使用。」
錢茵茵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計算著這薪水是否合理。
「如果不包住可不可以提高五千?」她自已有家,而且就在對面而已。「還有,我家裡有網路了,所以電腦也不用了,再加五千!」
文雁和隨從聽了都不禁翻白眼,這女人真愛斤斤計較!
「不行,如果我半夜需要你,這樣太麻煩了。」
「喂!你這聽起來有陷阱!」錢茵茵防備地雙手護胸,後面一個隨從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幫腔。
「你想太多了,周先生看不上你的。」
「你!」這什麼話?好像她是醜八怪似的!錢茵茵瞪了插話的男人一眼「你先去撒泡尿照鏡子再來批評我!」
「哼!」隨從本來想反駁,周靖適時瞪他一眼。
「錢茵茵,我們還沒談完正事。」周靖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這樣吧!五萬,這是我的底限。」
五萬?!這回錢茵茵全然沒有爭議,立刻點頭如搗蒜。
「五萬好!我喜歡你的阿莎力!」變臉神速的錢茵茵馬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這薪水很優渥,比她以前做過的工作都好!
「既然你同意了,那麼你從明天開始上班吧!」周靖滿意地交疊雙腿。很好,羊入虎口了--
「沒問題!」錢茵茵喜極地起身,臨走前還不忘把裝著十萬元的牛皮紙袋抱回家。
她那貪財的模樣,讓在場男人都不禁搖頭。
「周先生,這樣妥當嗎?」文雁實在不覺得像錢茵茵這樣的女人能勝任貝娜的工作。
「怎麼不妥當?她挺好玩的不是嗎?」周靖起身,留下一句令人費解的話後便踱進書房。
但文雁與隨從們仍然不解。好玩?哪裡好玩?像錢茵茵這麼愛唱反調的女人,不被她氣死就算不錯了!
傭人的工作從每天清晨八點開始,除了要幫周靖準備兩到三餐,還得洗衣、拖地、打掃,每天都必須將屋子整理得一塵不染,還得照顧陽台種植的十盆花草不管任何電話都要搶先接聽,查明對方身分後才可轉接給周靖有人按門鈴也必須由她去開……看看這工作表,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情!
錢茵茵真的不懂為什麼這屋子必須天天大掃除?光是屋子裡的地板就夠讓她拖到吐血了,桌子、沙發、花瓶也要天天保養她已經夠操勞了,偏偏今天周靖早早就回來了,害她還得趕著做他的晚餐!
「天啊!我的腰……」錢茵茵癱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快要「腰」折了!
「很累嗎?」周靖拿著筷子攪動碗裡的麵條。她實在偷懶,竟然買了超商裡的速食雲吞跟科學麵隨便煮出他的晚餐,但這玩意兒他沒吃過,還挺新鮮的!
「你來做做看就知道了!」錢茵茵牛眼瞪過去,她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在說風涼話!
「貝娜平常也是這樣的,而且她不會做出這麼廉價的食物。」
「那你不要吃啊!」一碗麵明明都見底了,他還嫌個啥勁?「周靖,我覺得你給的薪水太低了,我要加薪!」
周靖沒被錢茵茵的無禮惹怒,吃完雲吞面後,他用面紙擦擦嘴,「這碗麵要花多少錢?」
「呃……」錢茵茵突然回答不出來。
「一百元有找吧?」周靖很明白錢茵茵有多黑,他每個禮拜給她一萬元的菜錢,她卻用這種廉價速食打發他,那剩下的錢呢?不都落在她口袋裡了嗎?
「別計較那麼多嘛!我可是做得要死要活,這個比較容易啊!你肚子餓也不想等太久吧?」錢茵茵把自己的企圖圓滑地解釋過去。但周靖可不是傻子。
「每天三菜一湯,這是規矩,文雁給你的工作表有寫吧?」
「那人浪費啦!你一個人哪吃得完?」
「我吃不完的你就負責吃掉。」
錢茵茵立刻面色鐵青,「喂!你當我是狗還是乞丐啊?我為什麼要吃你剩下來的東西啊?」
周靖睞了她一眼。「一樣的道理,你可以用我的錢準備兩人份的食物。但是這種東西跟狗食沒兩樣。」
「狗食?」她火氣都上來了!「你說那什麼話?我以前可是每天都吃這個,你意思是說我是狗嗎?」
「我只是把話說在前頭,要是不講清楚,你八成每天都會弄這種垃圾食物給我吃。」
正中紅心!
「呃……好吃的東西不在於價錢,而是味道嘛!」這傢伙真聰明!竟然被他揭穿了。
「味道也不怎麼樣。」對他來說是有點新鮮,但太不營養了,要是她每天都吃這些東西,身體遲早會出事。「明天我會叫文雁把功能表開出來給你,你以後就照著做吧!」
「要是我不會做怎麼辦?」
「學啊!」
一副好像她問廢話似的,讓她看了就不痛快!但她現在全身酸痛,也沒多餘的力氣跟他計較了。
「幹嘛不說話?」看她那悶樣,還真有點不習慣。
「沒力說話了啦!」
瞧她在那邊怨天尤人,周靖不禁搖搖頭,起身走到電視櫃前,拿出一瓶金黃色藥膏丟給她。「給你。」
「這是什麼?」錢茵茵好奇地湊近嗅著,小臉馬上皺成一團,把藥膏放在桌上。「樟腦油的味道好噁心……」
「這是貝娜家裡的秘方。」看這女人多沒良心,害他有點想收回好心把藥膏拿回來。
「這種東西真的有效嗎?」說真的,她實在不太喜歡這味道。
「愛用不用隨便你。」他不想拿好心貼她的冷屁股,立刻坐回沙發拿出財經報紙,大手用力抖了兩下。
錢茵茵古怪地睨著周靖,這樣就生氣啦?肚量還真小,不過她還真沒想到,他也會關心她啊?!
她吃吃竊笑著。「喂!幹嘛又板著一張臉?這樣會交不到女朋友哦!」
「我的事不用你管。」
「幹嘛這樣?我是擔心你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都不會想交個女朋友定下來嗎?」她忍不住試探道。
周靖拿低報紙,雙眼瞄著她。「你為什麼對我的事這麼好奇?」
「呃……」他問得直接,讓她有點答不出來。
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竟然會需要婚姻介紹所來協助,真教她匪夷所思,但是為了怕被他發現自己就是那涸假冒的鄧思穎,這話她不敢問。
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喜歡被欺騙的感覺吧?
「說啊!我看……你該不會偷偷暗戀我吧?」
「暗、暗戀你?」錢菌茵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要臉!誰要暗戀你?我眼睛又沒瞎!」
「那你問那麼多幹嘛?」
「因為我無聊行不行?」她很大聲地吼回去,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是哦?」他也無所謂地抬高報紙繼續看。「還好,我還擔心你會纏上我,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錢茵茵氣得猛吹劉海,想罵回去又無話可說。
這天殺的男人!竟然把她講得跟瘟疫一樣,而他竟像個無事人般不理她。
算了!錢茵茵用力抄起藥膏,憤懣地踱回房間。
聽到門用力關上的聲音,讓周靖再也忍俊不住地笑出來。
這女人,真是好玩!
他一定是故意的!
雖然周靖對於那次的相親宴似乎毫無印象,但是他竟然又叫她不要纏著他,現在是怎樣?她的姿色有那麼糟糕嗎?好歹從小到大追求她的男生也超過一百以上,通常都是她挑嘴,哪時輪到她被嫌棄了?
更氣人的是,她偏偏就是很在意他--
好吧!她不否認,周靖除了自大了點,講話機車了點,他的條件確實足以讓許多女人趨之若騖。
有錢有勢又有好皮相……老天爺真不公平,竟然給這種人這麼多好處!
錢茵茵越想越不甘心,自認頗有姿色的她,怎能容許他這番批評?也不曉得是氣瘋了還是怎樣,她決定讓他徹底刮目相看!
這天周靖回來得挺早,錢茵茵依然還沒做好整潔工作。
他大少爺坐在客廳的高級沙發上看財經雜誌,而她則苦命地拿著抹布擦拭著電視櫃。
一個小時後--
「這櫃子你到底要擦多久?」周靖注意到錢茵茵還蹲在電視櫃前,而且抹布也沒洗滌,他還真擔心櫃子被她給擦爛了。
「我……」錢茵茵啞口無言,不過她還是故作鎮定地站起身,刻意要他看看自己一身的誇張服裝。「我愛怎麼擦就怎麼擦!你幹嘛不繼續看你的雜誌?該不會是故意想找我說話吧?」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老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訂正一下她的口氣。
「這屋子就你跟我而已,少跟我抬高姿態!」她扠著腰,撩了一下頭髮,似乎對自己這身兔女郎裝很有自信。
為了展現自己的好身材,她特地找出以前參加變裝舞會的行頭,這身兔女郎裝連兔耳朵、兔尾巴都有,下面還搭了一件黑色短蓬裙,裸露出一雙勻稱的美腿。
「隨便你!」他懶得跟她吵,拿起雜誌繼續翻閱。
就這樣?
錢茵茵極不可置信地瞪著周靖,美色當前,他的反應竟然如此薄弱?!
哦--她知道了,他八成是在裝正經,沒關係,既然他會不好意思,那她更要刺激他!
於是,她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大不敬地抽掉他手上的雜誌。
「你幹嘛?」
「快誇獎我啊!」她就是要他正視她,還特地起身轉了一圈。「如何,很正點吧?」
「會嗎?這不是幼稚園小朋友穿的嗎?」周靖一臉不解。
聞言,錢茵茵立刻火冒三丈。「小朋友怎麼可能會穿這種衣服?你眼睛是瞎了嗎?」
「誰說不會?樓下王太太的小女兒就很喜歡,我常常都看到王太太跟女兒一起穿動物親子裝,有兔子、貓咪、熊貓。」他一一唸完,還補上一句。「穿那樣走在路上超可笑的!」
「你……」她憤怒地指著他。「你現在是在說我可笑嗎?」
「差不多。」
「周靖,你這個沒有品味的爛人!」虧她這麼用心,為了擠出魅惑乳溝,她還故意蹲下狂擦電視櫃,很累人的,他知不知道啊?
「你穿這樣就叫很有品味?」他臉上寫著不苟同。「你的風格真是令我不敢恭維。」然後,他又搶回雜誌,仿若無事般地閱讀起來。
錢茵茵眼珠子瞪到快要掉下來,而周靖竟然還是文風不動,真令她氣炸!
「你這大笨蛋!」她發洩似地將抹布扔在他頭上,便氣衝衝地走掉。
周靖徐緩地將抹布扯下來,發現她的免子尾巴還掉在他旁邊哩!
「真沒禮貌。」說這話時,他嘴角竟然是微笑的。
翌日,錢茵茵再接再厲,而這回的地點是在周靖的書房。
「這個給你。」
好甜蜜的音調加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讓周靖疑惑地抬起頭來。
「這麼好?」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小妮子不曉得又在搞啥把戲了。
「你是日理萬機的大老闆嘛!我怕你累,就幫你泡杯咖啡讓你提神,你喝喝看。」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可人,明眸眨巴眨巴地睞著他。
「嗯!」他端起杯耳輕啜一口。
「如何?」她一臉期待,快讚美她吧!
「太酸了,奶精也加太多了,這杯咖啡只有六十分。」這是他的評價。
「六十分?!」跟她預期中差太多了,她還親自品嘗過,明明就很好喝!「你再喝一口,我覺得味道很好啊!」
「那是你喜歡的,跟我當然不一樣。」他不愛奶味太重的咖啡。
「喂!」她又不爽了起來,向天借瞻的小手往案上一拍,嬌柔可愛的模樣已不復見,換上的是一張潑辣面孔。「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竟然把人家的一片好心說成這樣!」
「是你自己問我的。」他很無奈,老實難道也有錯嗎?
「是我問你的沒錯,可是我覺得你是故意糟蹋我的!」她高傲地睨視他,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有多小心眼,工作幾天下來,她從沒聽過他口中吐出一句感謝或讚美。
「隨便你怎麼想。」
「你少給我擺酷!還有,我們話還沒講完,不准你看檔!」她整個人極不雅觀地坐上桌子,吼罵的姿態活像討債的。
他不禁面露不耐,「你別像個小孩一樣胡鬧,去旁邊!」
「我不要!」她霸氣地甩動秀髮,還很用力地拱高胸部。「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你給我看清楚!」
厚!還好,經他提醒,她才想到,今天她還故意穿上魔術胸罩,讓雙峰看起來更堅挺!
「你這樣想證明什麼?」他佯裝看不懂。
「胸部啊!小朋友會有這麼大的胸部嗎?告訴你,我可是有C罩杯!」她努力挺出女人的驕傲,生怕他沒看仔細。
「我對胸部太大的女人沒興趣,像乳牛一樣。」他還是表現得不屑一顧,心裡卻想著,她也真敢說,别以為他看不出來她頂多才C罩杯!
「乳牛個頭!你少騙人了,沒有男人不愛大胸部的!」她抬高只穿著小熱褲的美腿,極有自占地撫摸著。「而且你看,我身材這麼好,雖然你是我的老闆,不過我還真擔心你會被我的美色引誘而愛上我呢!
「我,愛上你?」他難以置信地重申。
「嗯哼!」沒錯!就是要這種氣勢,要反敗為勝,讓他知道她也是很有本錢的,不然老被他嫌棄豈不丟臉?
「你想太多了!」
自我陶醉瞬間消滅,錢茵茵垮下一張小臉。
「要比臉蛋,你頂多中上比身材,我勸你先去練個幾年吧!皮膚鬆垮垮的,很容易有橘皮。」他像個專家般,板著臉評論一件不合格的藝術品。
「還有,美麗的定義不只是外表那樣膚淺,還有智慧。」他比比腦袋。
玉腿使勁踏回地板。「你現在是在說我沒智慧?」擱在案上的小手幾乎要把文件揉爛了。
「還好,不過你最該做的是修身養性,你的脾氣太差了。」他一副為她好的模樣。
「說我脾氣不好,你怎麼不檢討一下你自己?」連番的失敗讓她火氣上揚,隨著激動的叫罵,讓她壯觀的胸乳隨之晃動。
這美景讓周靖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視線,不過錢茵茵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發現。
「我看你如果不是性無能,上輩子就是柳下惠!」她氣呼呼地吼完,就又跟昨日一樣沖離他的視線。
都被她說成這樣了,他還能面不改色,也真不容易!
她像一陣龍捲風襲來又走,讓周靖只得一邊搖頭,一邊把被她揉皺的文件壓平整齊。然後,他偷偷低頭看著自己腿間生龍活虎的小兄弟--
還好沒被她察覺,不然她肯定會狽狠嘲笑他好幾天!
第三章
雖然還是沒有得到讚賞,枉費了錢茵茵幾天來的特意裝扮,不過她這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領到第一個月的薪水,更是教她笑得合不攏嘴。
發薪水的人是文雁,他看著錢茵茵不停數鈔票還笑得誇張的嘴臉,心裡更加不喜歡她了。
畢竟文雁欣賞的女性是恬靜優雅型的,但這四個字很明顯地跟錢茵茵全然勾不著邊。
所以他更不明白周靖為何執意著留下她,前天他明明已經找到替補貝娜的專職傭人,卻被周靖一口拒絕掉。
文雁以手指抹了一下價值連城的花瓶,眉心馬上皺攏。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工作?」他把沾著灰塵的手指遞到錢茵茵面前。
「那一點灰塵沒關係啦!」錢茵茵不理文雁,依然認真地算著紙鈔,像是怕少了一張似的。
「如果這樣叫沒關係,那請你來幹嘛?」文雁嚴肅地問。
錢茵茵這才把薪水袋收進口袋,然後叛逆地看著文雁。「你那麼凶幹嘛?我有跟你說我已經把事情全部做完了嗎?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做,你急什麼啊?」
「最好是這樣,我會不定時來做檢查,要是讓我發現你的疏忽,我有權可以扣你的薪水。」文雁這人就是一板一眼。
「來啊!我才不怕你!」錢茵茵儼然當他是條瘋狗。
「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文雁緊盯著錢茵茵,看她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擺明就是想偷懶!
「休息啊!人都是需要休息的,而且你不是還要唸經嗎?」錢茵茵挖了挖耳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繼續、繼續。」
「你不要以為我做不到,從明天開始,我都會來檢查!」
「歡迎啊!」錢茵茵覺得文雁真是神經錯亂了,她有否定他什麼嗎?那麼激動幹嘛?
「你……」文雁自知嚴厲對錢茵茵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若不是周靖交代下來,他真不想告訴她這件事。「你快去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錢茵茵連眼睛都沒看他,逕自摳著指甲。
「周先生吩咐你準時七點到華欣飯店。」
「去哪邊做什麼?」
這情景就好像她是他的上司一樣,讓文雁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說。「周先生要請你吃飯。」
真是的!請這種人吃飯做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她有盡心盡力,偏偏周靖卻對她極好,還要他別跟她太計較。
「去飯店吃飯?」錢茵茵聽了,精神都來了。
「沒錯。」文雁睨了錢茵茵一眼,「飯店是公開場合,你又與周先生同桌,所以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文雁的暗諷,錢茵茵可是聽得明明白白,她站起身子,雙臂環胸地看著他。「我問你,你這人說話一向這麼尖酸帶刺的嗎?」
「看人。」
她柳眉一挑,「所以,你看我不順眼?」
「你自己知道就好。」算她還不笨!
「是哦?」錢茵茵故作沉思半晌,又道「喂,你該不會是嫉妒我,所以才這樣對付我吧?」
「好笑!」文雁非常不屑,他的身分地位皆比她高,怎可能會嫉妒她?
「可是你越不承認,我就越懷疑耶!」錢茵茵突然把手放在文雁肩上,用一種「放心啦!有我在」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怕周靖無法接受你,沒關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你在胡說什麼?」文雁納悶著,怎麼她說這話的意思好像有點曖昧……
「喜歡男生也十是很稀奇的事,說不定剛好周靖也喜歡你呢!」
「鬼扯!」弄懂了錢茵茵的話意,文雁暴怒地揮掉她的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講話,不然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可錢茵茵壓跟不怕,「唷--還真厲害呢!可惜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樣你管得著嗎?」她將上身倚向前,挑釁地道。
「你!」
「啊--」不等他的下文,錢茵茵打了個極不文雅的呵欠,然後對他揮揮手便踱往房間。「我要換衣服了,你可以走了。」
「錢茵茵!」他想喊住她,但她人已關進房間裡了,徒留他一個人生著悶氣。
她該不會真的這麼做吧?要是真做了,恐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毀在她手上了!
法律有規定出入大飯店就非得穿得像名媛紳士一樣嗎?
沒有嘛!吃飯就吃飯,哪來這麼多規矩?
但既然那臭文雁敢暗罵她隨便,那她就隨便給他看!
所以,錢茵茵根本沒有打扮,只套了一件寬鬆的大恤跟短褲,腳踩慢跑鞋就來了。
一與周靖坐定位置,錢茵茵就開始大開殺戒。由於採取自助式,而且供應的餐點都是平常外面吃不到的精緻菜肴,所以她很不客氣地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還好她穿的衣服寬鬆,撐著肚子也看不到!!
「夾了這麼多,你真的吃得完嗎?」看著被盤子擠得滿滿的餐桌,讓周靖有點傻眼了。
「沒、沒問題!」錢茵茵被食物塞得飽鼓的嘴巴還得忙裡抽空地回答他。「不要小看我的食量!」
「我是擔心你吃壞肚子。」瞧她狼吞虎嚥,他沒多想便伸出手,幫她將黏在臉上的飯粒取下。
他貼心的舉動讓她心神一晃,突然放下筷子坐得挺直。
「怎麼了?」
她搖搖頭,但想了一下卻還是想說。「我問你,你為什麼請我吃飯?」
「請吃飯還需要理由嗎?還是你不喜歡這裡?」說話時,他仍忙著將奶油蟹夾進她餐盤,而不管是任何動作,都顯得優雅。
「不是,我只是不懂,你也會請貝娜來這邊吃大餐嗎?」
「不會。」
「是哦?」她語調聽起來喜孜孜的,因為他說不會,就好像她是特別的一樣。「那你跟我一起坐,會不會覺得丟臉啊?」
「不會。」他已經習慣她的不拘小節了,而且他從來不覺得隨性的她有什麼不好,有時候下班回家看到她素顏努力打掃的模樣,還覺得比外頭濃妝豔抹的女人好上太多。
所以,他才會養成在客廳看報紙、雜誌的習慣,看見她拚命打掃,小嘴一邊忙著抱怨的模樣,好像已經變成他的習慣了。
說真的,活到這麼大,他雖然閱人無數,但還沒見過像她這般奇特的女人,愛生氣、愛錢,但卻毫不矯作,讓看慣了諂媚奉承的他覺得相當有意思。
「對嘛!我就知道是那個文雁亂講話……」紅豔的小嘴又開始碎碎唸。人家老闆都說不介意了,哪輪得到他多嘴?
「你哦,別老是跟文雁唱反調,他那人一板一眼習慣了,你就別跟他頂嘴了。」周靖當然明瞭這兩人不對盤,不過文雁確實是忠心又能幹的下屬。
「你叫他別來惹我不就好了?」錢茵茵像在自家一樣蹺著腳,一手拿著蟹腳在嘴裡啃咬,喀啦喀啦的。「跟你說,以後等他生了小孩,那孩子一定很可憐,這個要管、那個也要管,比老太婆還要會唸。」
「你想太多了,文雁其實不多話的。」周靖認識文雁六年了,也只有錢茵茵能讓文雁沉不住氣,因為她真的有氣死活人的本事。
「那是對你!」哪個下屬敢對老闆這樣?
周靖知道講不贏錢茵茵,也不再替文雁辯護了。「你還是先把東西吃完再說話吧!我還真擔心你把牙齒咬斷了。」她的吃法挺特別的,人家都是挑蟹肉吃,怎麼她卻啃蟹殼啃的津津有味?
「安啦!我牙齒堅固的很--噗!」本來一臉驕傲的錢茵茵像是突然見到什麼怪物一樣,嚇得把嘴裡碎殼噴了一桌。
「呃……」周靖臉上一黑,好髒!這下這些食物他哪還敢吃?
「抱歉!我幫你擦……」錢茵茵慌亂地拿著餐巾擦拭周靖的西裝,眼角不停朝某個方向瞄去。
很不湊巧地,宋丹希竟然也在這裡,而且她們剛好對上眼了……
「茵--」宋丹希熱烈地剛要大喊,卻讓錢茵茵一個兇惡的目光制止。
錢茵茵小心地撇頭,並以眼神試圖讓宋丹希不要靠近。
周靖雖然忘記她假扮鄧思穎,卻不代表他認不出宋丹希。要是被他給想起來,說不定他會覺得自己被耍了,那鄧家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不用擦了,你先坐回去吧!」周靖抓住錢茵茵的手腕並抽走餐巾。像她這種擦法,只會把弄髒的範圍擦得更大吧?
天哪!他摸她的手耶……
可惜她現在沒空發春,只能偷偷地對宋丹希做出一個「廁所見」的嘴型,然後回到位置上。
希望宋丹希看得懂……
「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剛被蟹殼噎到了。」錢茵茵趕緊喝口水,假裝喉嚨不太舒服的樣子。
「你還好吧?」周靖覺得她最好改掉這習慣,那麼硬的東西吞進肚子裡,不傷身體才怪!
「我……,有點不太好,我想去廁所一下。」錢茵茵借題演戲,小手捂著肚子。
「要我陪你去嗎?」周靖有點擔心因為她面色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不用了啦!我是女生耶!你陪我去廁所我會害羞。」
「真的嗎?」他一點都不覺得她知道什麼叫害羞。
「拜託!騙你我有錢賺嗎?」她揮了揮手,不再蹉跎下去。趕緊離開座位往廁所奔去。
「有那麼急嗎?」看著她奔跑的背影,周靖還是覺得有點怪異。
錢茵茵一走進女廁,就睇見宋丹希笑得詭異的嘴臉。
「你幹嘛?」
「嘿嘿嘿,我看到囉!那個人是周靖對不對?」宋丹希迫不及待地握住錢茵茵的手。「你們在交往啊?」
「怎麼可能?我只是在他家當傭人,超苦命的那種!」錢茵茵揮掉好友的手。周靖雖然體貼,但還是眼高過頂。
「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嗎?」宋丹希搖搖手指。「你好奸詐哦!」
「你發神經啊!別忘了我還假扮過鄧思穎騙他,還好他沒看到你,不然看你怎麼跟鄧家交代!」錢茵茵受不了地白了宋丹希一眼。
「啊?對厚!」宋丹希這才被點醒,然後又想起了某件事。「這樣不行!你不能跟他交往,因為鄧家那女兒回來了,而且鄧家似乎沒放棄周靖,依我對周靖的調查,他那個人是披著羊皮的狼,別看他長得帥帥的,聽說有不少企業都跟他結過仇,他那人真要無情起來是非常可怕的!」
「鄧思穎回來了?她幹嘛回來?」宋丹希的提醒,錢茵茵都沒聽見,只專注在鄧思穎回家的消息上。
「私奔本來就都撐不了多久,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那你還要替他們辦一次相親嗎?」錢茵茵著急地問。
「別鬧了!」宋丹希像碰到燙手山芋一樣甩著手。「上回那一次就夠我驚嚇了,我不想再碰鄧家的事了!」
「那就好。」聽見好友拒絕,讓錢茵茵鬆了一口氣。
「反應幹嘛這麼大?你該不會愛上周靖了吧?」宋丹希眼睛可利得很。
「哪、哪有?」
「最好沒有,我勸你最好快點辭掉工作,鄧家對於周靖這女婿可是很積極的,就算沒有我,他們也可以找別家介紹所幫忙。」宋丹希給予勸告。
「有那麼誇張嗎?我承認我挺欣賞周靖的,畢竟帥哥人人愛看嘛!他給我的待遇不錯,我不想就這樣放棄。錢茵茵解釋著,不想讓宋丹希識破她的心。
「少來!每天跟那種優男在起,你不動心才怪!」宋丹希扳正錢茵茵的肩膀,嚴肅地說:「你想想,等到正牌的出現後,你這冒牌的會被講成怎樣?而且鄧家財大氣粗,如果知道有你介入,他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才不怕他們……而且,我剛不是說了嗎?我沒有喜歡周靖,我愛的是他的錢啦!」別想恐嚇她!她哪時屈服過惡勢力了?
「他確實是只大肥羊沒錯。」這點宋丹希絕對同意。「所以我更覺得你不會放棄他。」
錢茵茵沉思了半晌,才抬眼看宋丹希。「我現在沒有工作又缺錢,你知道的。」
「依你的條件,我可以幫你介紹很多工作。」宋丹希直覺事情不單純,畢竟像周靖那樣的大老闆,要經營龐大的企業,照理講應該很忙碌,怎可能會帶她這小女傭出來吃飯?
說不定……說不定周靖早就發現錢茵茵假扮鄧思穎,正打算給她好看!
「好啦!我知道了,要是鄧思穎真的出現了,我保證馬上罷工走得遠遠的,好嗎?」錢茵茵拉開宋丹希的手,往餐廳走去,心情卻因此而變得有些低落。
宋丹希跟在錢茵茵身後,當然也看出錢茵茵的不開心。「茵茵,你真的沒有喜歡上他嗎?」
「沒有。」錢茵茵嘟著嘴巴。末丹希都已經講成這樣了,她哪還敢喜歡?
「那就好……」兩人走進廳內,本來宋丹希應該先避開以免被周靖發現,但一幕景象卻讓她好奇地想發問。「茵茵,周靖旁邊那個大美女是誰?」
「大美女?」
「對啊!我看他們靠挺近的……啊人咧?」宋丹希一轉頭,才發覺錢茵茵早已用子彈的速度往周靖那裡衝過去了!
宋丹希當場傻眼。這女人……根本已經愛上人家了嘛!!
「你擋到我了!」
「咦?」正在與周靖交談的大美女愣了一下,轉身便睇見沉著臉的錢茵茵。「你是在說我嗎?」
「廢話!」錢茵茵冷聲說道,近看這位大美女之後,她心情更是一下子跌到谷底。
這女人起碼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站在她旁邊的錢茵茵覺得自己像個侏儒!
「你坐這一桌?」大美女挑眉,很明顯感覺到錢茵茵的敵視。
「你懷疑嗎?走開!」那是什麼質疑的口氣?好像她不配跟周靖同桌似的,錢茵茵不等她閃開,直接繞過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茵茵,你說話不可以這樣,可蘿是我們的鄰居,你都沒遇過她嗎?」周靖好心替她們介紹。
「沒看過。」錢茵茵口氣仍然很衝。周靖這男人真是大騙子,前幾天不是才說不喜歡胸部大的女生嗎?瞧瞧這個可蘿,臉蛋漂亮就算了,身材更是一級辣!
「怎麼可能?可蘿在社區開的美容院也很有名啊!你沒去過嗎?」
「說沒有就沒有,你怎麼這麼囉唆啊?」
都已經表現得這麼直接了,周靖當然不可能沒發覺錢茵茵內心的不悅。看她嘟著小嘴,還有那叛逆的眼神,很顯然是在吃可蘿的醋,這讓周靖心中竊喜,不過他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這小妮子恐怕會更火爆呢!
「茵茵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可蘿拿出名片遞到錢茵茵面前,當作示好。
錢茵茵小手抄來名片,又道:「我跟你不熟,不准這樣叫我!」
可蘿碰到了硬釘子,卻沒有反嘴相稽,而是轉頭瞪向周靖。想也知道,八成是周靖這男人把人家迷得團團轉,才讓人家人發醋勁。
而這景象,在錢茵茵眼底卻像極了眉來眼去,讓她心底的怒火燒得更旺盛。
「周靖,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嗎?」可蘿決定攻擊周靖。
「不是,他是我家的傭人。」周靖很明白可蘿想陷害他,但他依然不動聲色。
「哼!」錢茵茵撇過臉。該死的周靖!幹嘛說得這麼詳細?雖然是事實,卻讓她有種被貶低的鹹覺。
「你還真不簡單,竟然可以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可蘿已經將錢茵茵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錢茵茵確實有張甜美的臉蛋。「下次我有比賽時把她借給我吧!」
油腔滑調!錢茵茵在心裡嘀咕著,不過算她有眼光!
「這可不行,我不能沒有她的。」周靖這句話就曖昧了,讓錢茵茵聽了心情舒緩許多。
這小妮子在偷笑了,以為他沒看到嗎?
「那真可惜。」可蘿聳聳肩,又說:「這位小姐的五官很立體,讓我有很大的發揮空間,不過打扮好像糟糕了點……周靖,你可別對人家小氣,要帶人家出門也要幫人家裝扮一下嘛!」
「不然這些以後都交給你負責。」可蘿的造型師身分,讓周靖立刻瞭解這女人又想賺他的錢了。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錢茵茵在一旁聽得火大,他們簡直目中無人,自己決定事情卻沒問過她的意見,根本當她隱形!
她豁然站起來,終於讓周靖跟可蘿注意到她了。
「你又要去廁所?」周靖以為她肚子還在痛。
「廁所你的頭,你現在馬上送我回家!」錢茵茵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分,像吩咐司機一樣命令完便走出餐廳。
錢茵茵一走,兩隻老狐狸馬上露出馬腳--
「周靖,你眼光不錯,這女人有個性,我欣賞!」可蘿說道。
「多謝誇獎。」
第四章
「傭人」這兩個字,沒有一個人會喜歡被冠上。
但為了賺錢,錢茵茵每天都灌輸自己,她雖然是任人使喚的傭人,卻是個高級傭人!
其實周靖算不錯了,瞧瞧她住的房間,還比她自己家裡的客廳大呢!算起來,她也是挺享受了。
「我這樣性感嗎?」
錢茵茵在房裡的連身鏡前不停搔首弄姿,一會兒學瑪麗蓮夢露的招牌動作,然後又對鏡中的白己獻上飛吻。
「胸部大有啥了不起?我擠一擠也有!」她很努力地夾緊雙臂。看起來成效還不錯,但腦海頓時浮現可蘿胸前的波濤洶湧,還有那一雙到她腰部的長腿……
她不甘心地再做了幾個,最後洩氣地往大床一撲。「氣死我了!」她咬著棉被,越想越生氣!周靖那個大豬哥,剛開始還替那個可蘿說話呢!
天下的男人都一樣,看到美女就靠過去!
人家她長得也不差啊!只不過一站在可蘿旁邊,好像就相形失色了……
他會不會喜歡上可蘿?!這念頭猶如雷擊劈中錢茵茵腦門,讓她整把火都燒了起來。
「不行!我不允許!」她這人一向動作比思考還快,都還沒想清楚,人就已經衝出房門,那狠戾的模樣好像要把周靖五馬分屍一樣!
「喂!周靖你……」錢茵茵沒敲門就闖進周靖房裡,周靖連忙轉頭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能在談公事吧!錢茵茵硬是把話吞回去,然後大搖大擺地坐在床上等待。
「下下個禮拜要參加的是喜宴,你都準備好了吧?記得,我不要太鮮豔的顏色。」周靖拿著手機說道。
喜宴耶!聽起來應該有很多美味的食物吧?錢茵茵水眸乍亮,豎直了耳朵想聽得更仔細。
「可蘿,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給你,只有一個鐘頭。」
錢茵茵猛地看向周靖,可蘿?!這不是那個大美女的名字嗎?想不到他們感情真要好,竟然還通電話!
「周靖,我有話跟你說啦!」不行!她偏要破壞他們!
「嗯,胸花就免了,我不喜歡那種裝飾品。」周靖沒有理會錢茵茵,因為他正在談正事。
「喂喂喂!」錢茵茵不肯甘休,直接走到周靖面前大喊,最好讓可蘿聽到她的聲音!
「那就先這樣了。」周靖同時結束了電話,納悶地瞅著錢茵茵。「你做什麼?」
「你不高興是不是?氣我破壞了你們談情說愛?」錢茵茵渾身帶刺。好呀!好不容易把他們隔開了,想不到他們還有辦法聯繫!
「你發什麼神經?我只是交代可蘿下個禮拜宴會的重點。」她這樣子簡直像在興師問罪!但無妨,反正她這壞脾氣,他倒也習慣了。
她越是生氣,就表示越在乎他--所以,除了耳膜受難了點之外,她的憤怒對他而言是種好事。
「你說謊!剛才你不是說她只是鄰居?」錢茵茵偏要雞蛋裡挑骨頭。
「可蘿確實是住在這社區沒錯。」
「你金屋藏嬌?!」錢茵茵開始天馬行空,幻想可蘿是他情婦之類的。
「你不要亂講話,可蘿可是幫了我許多忙,我們是好朋友。」周靖裝出一臉正經,而可蘿確實也是他的造型師,每當有重要的公開場合,都必須借助她的專長。
「好、朋、友?」錢茵茵狐疑地強調著。
「對!好朋友,而且她不像你,整天只會大呼小叫。」周靖刻意補上後面的字句。
果不其然,錢茵茵又爆炸了!
「反正你就是覺得我比不上她就對了?好啊!那你叫她來幫你打掃房子,我就不信她願意!」
「不願意我可以找別人。」周靖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他淡漠的態度令她火大,她暴跳如雷地來回踱步,那模樣讓周靖實在很想狂笑。
終於,她站定了腳步,用一種女王的口氣說道:「我不管!我不准你再跟那個可蘿有任何關係,你聽到沒有?」
「為什麼?」這話很可笑的。
「因為……我……我……」她結巴了半天,講不出口。
老天,她怎麼敢?!怎麼敢坦白喜歡他的心情?
「說啊!你憑什麼要我不要跟可蘿接近?你用什麼資格來命令我?」周靖丟出誘餌。
「我……」錢茵茵定在原地支吾了半天,還好腦筋轉得快,乾脆把問題丟還給他。「好啊!那我問你,要有怎樣的資格才能讓你們分開?」
「這個嘛……」周靖佯裝思索,「除非是我女朋友吧!」
「只有女朋友嗎?」這太困難了吧?她已經被他嫌棄過好幾次,要是真的毛遂自薦,不被他恥笑死才怪!
「不然也要跟我關係匪淺的人才行。」
「那……朋友也算嗎?」
「算吧!不過你只是我的傭人。」一句話,把她想借用的藉口堵掉。
「你少在那邊開門傭人、閉口傭人!」好像她身分多卑微似的!
「不當我傭人,難道要當我的情婦嗎?」周靖故意想刺激錢茵茵,因為她自尊心強,最好被「情婦」這兩個字氣到發瘋--人被逼急了,總會不小心說出真心話。
但他萬萬沒料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迸發出閃亮光芒。「情婦?」她似乎對這名詞感到相當有興趣。
既然當他女友不成,說不定情婦還可能些,而且當情婦還能光明正大地要他拿錢來供養……天啊!這完全收服了她的虛榮感!
而且情婦跟他當然是關係匪淺,那她就有十足的立場要他不能跟可蘿親近了!
「錢茵茵你……」周靖不安地望著錢茵茵,該不會真的造成反效果了吧?
「好!那我就當你的情婦!」錢茵茵興奮地拍了周靖肩膀一下,她太喜歡情婦的附加價值了!
該死!周靖鐵青著臉,「當情婦不是那麼簡單,除了要有完美的身材跟臉蛋,至少床上功夫要厲害,這些……你行嗎?」他希望她打退堂鼓。
「你那什麼口氣?我難道長得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嗎?」她可是對自己極有自信。
「你覺得外貌上自己有勝過可蘿嗎?」
「呃……」當然沒有!錢茵茵心臟受擊,不過她確實無法跟可蘿比美,但就算這樣,她還是不想放棄。「可……可是我床上功夫不錯哦!」
「你確定?」
騙鬼!她處女膜還完完整整的,最好真有什麼床上功夫可言!不過她還是抬頭挺胸,都到這地步了,她不可能退縮了。
「那當然,用過的都說棒!」救命!救命!她到底在亂說什麼啊?幹嘛把自己說得像蕩婦一樣?
沒辦法,為了取信於他,她只能繼續逞強下去了。
周靖臉色一沉,「那好,我們現在就來做!」
「自食惡果」四個字,活生生報應在錢茵茵身上!
周靖就像一頭饑餓的野獸,迅速扒光了她身上衣物,她只能蜷縮在棉被裡,臉色發白。
我的老天爺!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猴急,當下就想驗收成果!
「你一直躲著要幹嘛?」他赤裸裸地站定在她眼前,對自己身材極有自信的他,全然不吝於給她欣賞。
「你……你不先去洗澡嗎?」哦哦,都是肌肉耶!想不到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渾身健壯的線條可不輸韓國男明星,害她瞪得兩眼發直,感覺唾腺發達,猛吞口水。
「剛洗過了。」他單腳欲上床,她又急忙喊住。
「等一下,」藕白小手連忙伸出。「你洗完了我可還沒!」
他直接拆她的台,「你一回家不就洗了?洗那麼多次不怕把皮搓破?」她身上還殘留沐浴精的淡淡香氛,這騙不了人的!
「呃……這樣比較乾淨嘛……」
「有洗過就好了,我不介意。」這次她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撲上床,掀開她遮蔽的棉被。
「啊--你、你不要看!」她羞愧難當地低喊。
他嘴巴那麼壞,眼光又那麼挑,一定又會把她嫌得一無是處啦……
「不要緊張,你的身材很勻稱,我很喜歡。」
咦?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
「真的嗎?」她稍微鬆懈下來,羞怯地望著他。「你不覺得我胸部太小,肚子太大,腿又短又粗?」
「我已經說過我不喜歡大胸部的女人了吧?」愛憐的大手在她小巧的乳房游移,指尖輕輕勾弄嫩色乳蕾,淡粉的色澤,該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幻想,同時也為她的青澀加分。「你不胖,只是有點肉,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是、是嗎?」嬌弱的身子因他的觸碰而微微發顫,他……這算是誇獎嗎?
「不要亂想,也不要放不開,我喜歡就好。」沒有太逾矩的動作,他的手像在撫摸一項藝術品般,十分輕柔地滑過她曼妙的弧度,似有若無地將她的美麗身形記錄在掌心之中。
「嗯……」看著他狩獵般的目光,她很難得地嬌羞了起來。雖然只是賭氣,但她心裡知道,若他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
她不自覺露出的甜美笑靨讓他心旌神搖,粗糙大手將一端豐盈握在掌心,規律地按揉著。
「啊……」她對於自己不意發出的呻吟感到不知所措,羞紅著臉。
「不要怕,舒服就喊出來。」他低頭在她敏感耳旁輕喃,舌尖滑溜地在周圍舔弄,然後一路往下,她玉頸散發出的玫瑰香氣令他心曠神怡,薄峻唇瓣在白皙肌膚上吻出一個個屬於他的圈印。
「好癢……」她忍不住想縮起脖子,而他卻已轉移陣地。
他細柔的髮絲在她鎖骨附近騷動,而他的唇則停留在挺翹的胸乳上,像在玩弄著小東西般,對著乳蕾吹氣,惹得她狂顫不已,然後張嘴含住--
隨著曖昧吮吸的聲響,她感覺某處細膩的神經被他勾起,麻麻的電流在下腹處竄跑,讓她的身子開始有了情慾效應。
「舒服嗎?」舔舔繃硬的粉蕾,他不知在問著她的人,還是這敏感的小玩意。
「嗯……」他的萬般柔情令她毫無遁身之地,她曾假想過在他懷裡該是怎樣情景,如今親身試驗,她只感到溫暖,還有一種幸福得讓她想尖叫的情緒。
「這麼陶醉?你好像很容易滿足哦!」他不禁磨蹭著她的鼻尖,逗著她玩。
「我哪有……」她嘟起嘴,他眼裡的促狹讓她又開始好強了起來。「你要給我好好表現!知道沒啊?」
「這麼凶啊!」他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提醒她,剛才嗆聲的那個人應該是她吧?
「當然!你可得把我當成女王好好對待……呃……」靈魂操之他手,她得意不了多久,早被他分開的雙腿間已有一隻大手開始為非作歹。
「你這裡好嫩,跟你的個性天差地別,都不會反抗我呢!」他中指在花源處來回揉弄,薄唇一下又一下親吻著她。
她柔軟的唇,從上回不小心輕觸後便讓他夜夜相思,如今終於能一償宿願,好好地品嘗她的滋味……
「你、你在亂說什麼……啊……你怎麼……嗯啊……」她呼吸好急促,小手不安地不知道放哪裡,最後只好緊攀著他的頸項,卻仍撫不平狂急的心律。
「你好有感覺。」他忘情地欣賞她沉醉的容顏,指腹揉撚的動作更加深入,翻開那週邊嫩肉直攻紛嫩核心,看著她白玉般的嬌軀染上紅霞,看來已墜跌在愛慾浪潮之中。
嬌嫩的小核如初綻的花苞,用美麗的姿態吐露誘情香氣,逗挑他的定性界線,邀請他一同墮落禁忌的激愛世界。
「老天……我、我怎麼了……啊啊……」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發聲,身體也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這種無力感讓她好想大叫,但渾身力氣卻又像被抽光了一樣。
「是這裡嗎?」找到她的敏感點,教他好不得意。
「啊啊……怎麼會這樣……啊呀……」她整個人處在一種混亂的情緒裡,有些恐懼,但她的臀卻不斷貼近他粗長的指,奢想更多的碰觸。
「看來你很喜歡我這樣摸你,你這裡變得好濕潤。」指尖勾撫了花瓣兩下,他將水亮的指提來她眼前。「你看,把我的手弄得這麼濕。」
「那、那才不是……」她狡辯地將臉埋進他頸窩。他怎麼能這樣調戲她?是存心想讓她羞愧到死嗎?
「你確定你還要害羞下去嗎?」他實在不喜歡她太矜持,但這倒也增強了他好玩的念頭。「明明心裡就很喜歡,為什麼還要假裝呢?」
「我沒有……」她反駁的音量大概只有螞蟻聽得到。
「傻瓜,喜歡就說出來,你知不知道,聽到你的呻吟,會讓我性慾高漲?」他啄吻她逞強的紅唇,天知道這種忍耐有多不人道。但他心裡明白,這是她的初夜,他希望給她一個完美的經驗。
「你也會嗎?」他的坦白果真引發她強烈的興趣。
「你說呢?」他又不是冷血動物。
「你真的也會很想要我嗎?」她看起來非常驚奇,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對她表現得很冷淡,實在看不出來他也會有失控的一面。
「不然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她訝異的嬌態好可愛,該死地讓他胯間又腫脹了幾分。「你想不想嘗點更不一樣的?」
他在引誘她!
「怎、怎樣不一樣?」她似乎有點食髓知味了。
「看來你也很色。」他了然地勾挑花核,指尖輕緩地在水穴口外磨動。「這裡面一定更濕。」
「你……」她倏地咬住下唇,感覺他的長指正在侵略著小穴,一寸寸深入。
「會痛嗎?」她好緊,窒小到讓他害怕傷了她。
她狂亂地搖晃螓首,似乎已經感受到那絲微的快意。絲絨般的緊窒完全地接納了他的長指,有如嬰兒般的吸吮讓他狠狠倒抽一口氣。
這女人絕對有讓他瘋狂的本事!
他的長指在她深處波浪般地動作著,剛開始她因為不能適應而試圖夾緊雙腿,然而到了最後,細微感觸浮出檯面,急劇的快感電流像隕石撞擊著她的心臟,一波高過一波地將她的理智完全滅頂。
「啊……靖……」她將他抱得更緊,像是求饒般的吟調,讓他克制不住手指對她的侵犯。
「你感覺到了嗎?」他額頭冒著冷汗,貪戀地望著她迷亂的容顏。
等待她慾望甦醒後,他無法再維持最初的溫柔,粗長的指狂烈地在嫩穴中強力抽撤,濺出透明的甜蜜愛液。
「啊呀……靖……你輕一點……」老天!他的手在那地方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她心跳這樣亂。整個人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沒有言語,粗指在最底處翻攪著,一次比一次強勁的搗弄,一下比一下猛烈的速度,讓她整個人像坐上海盜船一樣,浮游的思緒越飄越遠,激情的愛慾越蕩越高。
「嗯……啊哈……」不自覺間,嬌弱的身子貼倚他更近,圓翹的臀像食用了不知名的毒藥,瘋狂地隨他款擺。
他已熟悉她身體的秘密機關,每次的進入都正觸敏感的中點。
「啊呀……」受不了如此褻玩的她,在極短的時間內攀上巔峰,身體因急劇的快感陣陣顫抖。
腫脹男物因忍耐而疼痛著,他再也不能壓抑慾浪波襲,將她雙腿安架在腰側,紅潤的昂首在穴口親暱摩挲。
「嗯……快點……」水亮美眸瞅視他的俊容,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在急些什麼,只知道她身體好麻、好亂。
「傻瓜!你想把我逼瘋也不是這樣啊……」他咬著牙,徐緩地將陽剛放進濕滑密穴,中途感覺到一道阻礙,但他不能放棄,只能心一狠,使勁穿越過去!
「啊--」痛楚全寫在她臉上,他火熱的巨大、劇烈的撕裂感,瞬間喚醒了她的理智。
淚眼盈光閃閃,讓他看了好不忍心,好像他是惡魔一樣。
「很痛嗎?」他知道自己在問廢話。
她無法言語,只能慌亂地點頭。
「乖!我好心疼,你再忍忍……」傾身在她秀額烙下一吻,他明白這種痛是身為男性的自己所不能領會的。
但是,他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頻頻往她體內鑽進……
「呃……你、你少來!心疼還一直動……啊……你慢點……」她用力抓緊他手臂,承受的痛苦在他皮膚上印下證據。
「我沒有辦法……乖女孩,如果你不疼了,就把我抱緊,知道嗎?」老天!她怎能這樣嬌小?血嫩的內壁與他的碩大相互摩擦著,像乾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他全然喪失意志力,像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般不懂克制。
「怎麼可能……不疼……啊!」他突來猛烈一頂,頓時讓她魂飛魄散。然而不知為什麼,這回摧毀般的痛不再那樣強烈,還讓人有些昏茫欲醉……
又經過了幾次結合,易感的蜜穴泛出更多愛液,潤滑了他的前進,她逐漸感到適應,不知不覺拱起上身,一雙纖手摟住他的頸項,如同她的心一般,毫不保留地交給了他。
收到她的訊息,他動作更加狂烈,胯間男物是一頭野獸,正一口一口吞噬著她脆弱花心,帶給她無限歡愉。
聆聽她酥骨喘息,他狂猛搖晃著身軀,如同一艘充滿情慾色彩的愛之船,由他掌舵,攜領她劃向天際……
第五章
經過了一夜激情,讓錢茵茵從苦命小女僕搖身一變為集寵愛於一身的高級情婦了嗎?
哈哈……並沒有!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打掃了一整天,錢茵茵總感到哪裡不對勁,直到周大少爺返家、也吃過飯了,正悠哉地看著公文,她才發現--
該驗收的都讓他驗收了,全壘打都不知道跑幾圈去了,他沒有不喜歡,就表示她已經是他的情婦了,怎麼她還在這邊辛苦地當清潔工?
「哼!」她用力將抹布甩到桌上,很火大地坐在周靖身邊。「喂!」
「怎麼了?」周靖漫不經心地回應。
「我問你,我現在是你的情婦了對不對?」
「嗯,你愛這麼說也行。」是她思考邏輯特異,好好的女朋友不當,硬要說是情婦,他也沒辦法。
「太好了!那我以後不打掃了,也不用料理你的三餐了!」
錢茵茵正要舉手歡呼,周靖卻很殺風景地說:「不行!」
她倏地轉頭看他,「為什麼不行?」
「這些工作你不做,誰來做?」
「你可以另外請人啊!」
「現在臨時要請哪那麼容易?還有,別忘了這是你欠貝娜的,還讓你領薪水已經很好了。」他這老闆還算不錯,雖然貝娜在醫院療傷,他仍照付薪資,當作給貝娜的補償,因為都怪錢茵茵太粗魯,才讓貝娜受了傷。
不過,若不是這樣,他們之間也無法進展,所以這點小錢他付得心甘情願。
「可是我現在事情婦耶!」她特別加重了語氣。情婦不都是男人手心的寶,專門陪吃香喝辣的嗎?有哪一個還要兼當傭人的?
「有差嗎?」
「當然有差!所謂的情婦就是我要什麼就有什麼,這樣你懂不懂?」
「原來如此。」他受教了。
見他一副傻樣,她不禁又問:「這還要我教嗎?你難道都沒有情婦嗎?」以平常人的想法,通常有錢人都有包養女人的習慣吧?
「沒有。」他可是很忙的,不然家裡兩老怎會一天到晚擔心他的婚事?
「真的?」聽他這樣一說,讓她不禁喜上眉梢。「那我就是你第一個情婦囉?」
他點頭。
「那你還不對我好一點!我是你的第一個耶!」她很不客氣地伸出手心。「我要金卡!」
「哦,我會叫文雁去處理。」雖然她很愛錢,表現得一副愛慕虛榮的樣子,但很奇妙地卻不令他討厭。這大概是因為她夠老實吧?
「很好!」她漾開微笑,又說:「那傭人的事情也要處理一下,我是情婦,哪能做粗活?」
「五萬元的薪水你不要嗎?」他很聰明,直接刺中她最介意的金錢。
「對厚!你不說我都忘了!」她倏然瞪大眼睛,才想到錢的問題。畢竟她也是搶錢一族,要是少了這五萬元,她該有多心疼!
「這樣吧!你就繼續領這五萬塊,我再叫文雁請一個鐘點傭人來幫你分擔,這樣好不好?」老實說,他也不忍心看她太累。
「當然好啊!」她樂翻天了,沒多想便將嘴唇往他臉上貼過去。「啾!啾!啾!」
聽這聲音也知道這三個吻有多熱情。
「你……」他有點傻眼地摸著自己的臉頰,看她笑得如此甜蜜,讓他心口泛起一股暖流。
根本小用懷疑,他想他這輩子可能就要栽在這女人手裡了!
「你很高興對不對?」她很頑皮地黏在他身上,身體像毛毛蟲動個不停。
「囉唆!我在看公文,你別一直靠過來。」他大男人的面子哪能讓她這樣戲弄?當然是拿出公事來應付。
「你好辛苦哦!來吧!我電腦還不錯,可以幫你分擔哦!」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心情好,要她做什麼都沒問題。
「不用了,我有秘書。」
她突然把他的手甩掉,小嘴嘟得半天高。「是哦?有秘書就不要我了!你們男人真現實!」
忽然招此批評,讓周靖額冒三條線,這是哪門子的怪理論?還有,她變臉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些?
難怪人家說,女人心是海底針。
「不然,這個交給你吧!」他丟了一本冊子給她。
「這是什麼?」她邊問邊翻,裡面竟然都是一些女人的資料,而且個個長相都不賴呢!
「最近我必須參加一場宴會,裡面是文雁幫我找的人選,到時我會挑一個當我的女伴。」
「幹嘛這麼麻煩!」她又開始不悅了。這花心大蘿蔔,以為自己是皇上在甄選秀女嗎?
「沒辦法,到時候會有很多媒體,所以我身邊的女伴也必須要有良好形象。」他一派正經,心裡卻已經在為她的醋勁而偷笑。
「那我啊!不抽菸、不喝酒,我形象夠好了吧?」她大方地毛遂自薦,把冊子往旁邊一丟。她一點都不想看到其她女人挽著他的手!
「那是大型場合,你行嗎?」
沒想到他竟然一臉質疑,整個嚴重刺激到她。「你……」
她一口氣不知道往哪裡發,纖細食指比著他揮啊揮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那些女性都是經過文雁精心挑選的,無論舉止談吐皆不俗,等你能做到這些再說吧!」其實對他來講,帶哪個女伴都沒差,只是文雁太過認真,讓他不能婉拒好意。
「文雁是吧?好!你們都給我等著看!」一聽又是那個雞婆文雁,更激發了她的戰鬥意志。
她發誓,她一定要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可蘿萬萬想不到,錢茵茵竟然會大駕光臨。
錢茵茵大搖大擺地走進可蘿的工作室,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可蘿面前。
「你現在有空嗎?」她雙手在後腰部交握,下巴抬高,在高挑的可蘿面前,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嬌弱。
「你想給我做造型?」可蘿還是笑咪咪的。
「嗯!」錢茵茵很主動地在椅子上坐好,對著鏡子撥了撥劉海。「我剛搬來不久,也不知道哪裡有厲害的髮型設計師,我聽說你挺專業的,就給你一次機會吧!」
「多謝誇獎。」還解釋呢!可蘿暗笑在心底。看得出來這個女孩自尊心很高,但有錢可以賺,她絕對不會往外推的。
可蘿走到錢茵茵後面,十指撥弄著她一頭快到腰部的直髮。「你想要什麼樣的髮型?」
「這……」錢茵茵可困擾了,她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會來找可蘿啊!
「成熟的?甜美的?還是……周靖會喜歡的?」可蘿一言道破錢茵茵的心思。
錢茵茵臉上有種被看穿的羞赧,尷尬地看著鏡中的可蘿,趕緊轉移話題。「我覺得你的頭髮不錯看。」
「謝謝。」可蘿揉揉錢茵茵髮頂,突然覺得她其實挺可愛的,只是個性比較好強。
「你看起來好像很行。」錢茵茵畢竟是識相的,也知道這種時候應該對可蘿諂媚一點,但說真的,光是讓可蘿這樣撥著頭髮感覺就很舒服,她纖長的手指就好像有魔法一樣,讓人很安心。
「這是當然。」這點可蘿非常有信心,而且她學過佛朗明哥舞,所以手指比畫起來有獨特的美感。「你可以安心地把你的頭髮交給我。」
「你覺得我適合什麼樣的髮型?」
「這個嘛……」可蘿貼近錢芮芮臉頰,用專業的口氣說道:「你的髮質很細,發量適中,五官也很精緻,不過眼睛太大,讓人覺得很可愛,還好你有一張鵝蛋臉,可以嘗試比較浪漫的鬈髮,再挑染一些顏色,不用太明顯的,感覺會更有層次。」
「聽起來好像不賴。」其實錢茵茵很少會想改變髮型,但習慣了清湯掛麵的直發,讓她對嘗試不同的髮型躍躍欲試。「先說好我不要太奇怪的,周靖是老古板,我怕他會把我當怪物看。」
「你果然很在意他呢!」不是可蘿愛笑錢茵茵,但如果能夠坦承相對,兩個人相處起來不是比較舒服嗎?
「好啦好啦!我承認我會找你是因為你比較瞭解周靖的喜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這一刻錢茵茵已經知道可蘿對她無害,而且她改頭換面的大計,還得要可蘿助她一臂之力呢!
「周靖喜歡的類型我當然清楚,不過……」可蘿突然露出一種神秘的眼神,「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周靖喜愛的髮型,二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超電波鬈髮?」
聞言,錢茵茵整個人精神振作無比,毫不遲疑地伸出兩隻手指。「我要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那種!」
晚上九點,周靖飛速趕回家中,今天他加班,卻堅持沒讓秘書買便當,因為近來錢茵茵的廚藝進步不少,讓他變得不吃她做的菜就很不習慣。
打開門,他還以為可以看到一桌好菜,沒想到期待中的菜香沒有出現,大理石長桌上只躺著一隻美人魚。
「哈囉,你今天好晚哦!」錢茵茵誇張地橫臥在桌上,風情萬種地說。
「你躺在那裡做什麼?我的飯呢?」周靖將西裝脫下,總覺得今天的她哪裡不同,直到聞到她頭髮的香味才恍然大悟。「你燙頭髮了?」
「是啊!」聽到這,錢茵茵興奮地跳了起來,獻寶似地在他面前猛撩頭髮。「如何,我美嗎?」
沒想到周靖竟然立刻調開視線,表情還不是很高興。
「有差嗎?」周靖故意裝冷淡,漂亮歸漂亮,但是太招蜂引蝶了。
「你說謊,明明就差很多!」錢茵茵顯然很滿意可蘿設計的髮型,她可是坐了五個小時才換來這頭浪漫鬈髮,而且可蘿也教了她怎整理,只要抹上慕斯撥弄一下,就會有向外翻卷的感覺,這簡直是女人的夢想秀髮!
「我的晚餐呢?」周靖想轉移話題了。
「我沒有做啊!」錢茵茵逕自用手指卷弄著秀髮,從可蘿的工作室回來後,她就忙著在鏡子前自戀,根本忘記做晚餐這件事。
「那你現在去做。」周靖開始感到頭痛,虧他忍著饑餓回家,這小妮子竟然理直氣壯地告訴他沒有做飯!
「我才不要!今天是我第一天燙頭髮,我不想沾到油煙味,而且你不是加班嗎?幹嘛不吃外面的就好?」她像個千金小姐一樣在沙發上坐下,優雅地蹺著腳,完全忘了做晚飯是她分內的職務。
「但是我現在很餓。」周靖只有無奈可以形容。
「那你自己去煮泡麵吃,流理台下面的櫃子裡有很多。」那些可都是她特地買來儲藏的,有分他就算不錯了!
「你……」周靖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有沒有搞錯?她竟然叫他吃泡麵?
「怎樣?你嫌棄我的泡麵?」她明眸斜睞,一副不吃拉倒的樣子。
「我……沒有。」他哪敢?要是敢批評,說不定連泡麵都沒得吃了!「你去幫我弄一碗來吧!」
他解開領帶,也在沙發上坐下,她卻毫無動作。
「你快去啊!我肚子很餓。」
「你自己泡吧,把調理包倒一倒,加熱水泡三分鐘,很簡單的。」講完泡麵的步驟,她就像把事情都交代完畢了一樣。
「只是請你幫我泡個泡麵,你都不願意嗎?」她那懶散的模樣讓他不禁大男人了起來。
「NO!NO!」纖細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現在在減肥,幫你泡的我會聞到香味,會害我破功的!」
「你減什麼肥?」她是不骨感,但也沒有減肥的必要吧?
「因為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為了讓嫌棄她外表的人跌破眼鏡,她才要這麼辛苦好不好!
可能是肚子餓讓他變得小心眼起來,她說的是「你們」,好像她想減肥不光是為了他。
「放棄吧你,反正怎麼減都一樣!」
錢茵茵立刻瞪他。「你是什麼意思?你連泡麵都不想吃了嗎?」
「我……」她變厲害了!竟然拿他唯一的食物威脅,讓他立刻投降。「我的意思是說,減肥傷身,而且我明天晚上就要去外地出差,還想說明天下午要帶你去歐式餐廳吃飯。」
歐式餐廳?!一聽就知道一定有很多美食……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她甩甩頭,逼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珍肴,千萬不能讓食物誘惑壞了她的大事!
「真的嗎?可是我會有五天不在家哦!」至少她會想念他一下吧!「這樣你想吃好料的就沒人可以帶你去了哦!」
不行!不能再聽他說下去了!
「所以,我請你吃大餐,你幫我弄個泡麵,很划算吧?」
孰料,她竟霍地起身。「我不想聽了,泡麵你愛吃不吃隨便你!」說完,她馬上衝回房間。
「茵茵!」周靖立刻變臉,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沒良心!
但一生氣,饑餓的感覺就越強烈,他衝進廚房,打開冰箱,裡面竟然只有生食。
無可奈何的他只好從櫃子裡挑了一碗圖案看起來比較豐盛的泡麵,嘴巴則不斷叨唸抱怨著--女人,果真都是寵不得!
又到了檢查時間,文雁手裡拿著一張表格,一邊檢視著錢茵茵是否將環境打掃乾淨。
錢茵茵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發白,因為她已經三天未進食,直到今天早上才吃了一顆蘋果充饑。
「錢茵茵,我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在做事。」文雁非常不高興,因為這回來檢查,環境顯得髒亂許多,傢俱上都是灰塵,連盆栽裡的花草都快枯死了!
「我承認,我昨天跟今天都沒打掃。」錢茵茵很誠實地招認。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嘛?你現在馬上做!」文雁命令著,她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吧?
「不要。」
文雁眸光一閃,「你不想要這工作了?」太好了!
「你想得美哦!」錢茵茵很清楚文雁視她眼中釘,巴不得把她趕走!「我只是今天不想做,沒力了。」
「錢茵茵,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如果每個員工都像你一樣偷懶,那周先生還花錢請你做什麼?」
「周靖這幾天又不在,等他回來之前我再打掃。」
「不行!你現在馬上開始打掃!」文雁無法接受她的懶惰。
「就跟你說沒力氣是聽不懂哦?」錢茵茵被文雁的青番惹毛了,但她現在渾身發軟,連頂嘴的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那好,我就扣你今天的薪水,當作你請病假。」文雁說完就想走。
錢茵茵一聽到要被扣錢,身體自有意識地站了起來。「不行!你這四眼□田雞敢扣我的錢,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文雁定住腳步,嘲諷地回頭望著錢茵茵。「那你現在有力氣了嗎?」
「你……有啦!有啦!」她氣怒地吼回去,天曉得她上輩子跟這男人結了什麼怨,讓他非得這樣刁難她不可!
「那好,我就坐在這裡看著你打掃。」周靖出差,文雁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盯著錢茵茵做事。
柔軟的牛皮沙發,現在換文雁舒服地坐了下來,錢茵茵狠瞪著他,看他一副得意神情,讓她不禁在心裡咒罵他。
臭文雁!死文雁!你這種個性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你還愣在那邊做什麼?快點動手!」
「知道了啦!囉唆!」錢茵茵一甩頭,才走了一步,便感覺頭部嚴重昏眩,讓她不得不蹲下來,等待昏眩感退去。
「錢茵茵,你少在那邊作戲,我不吃你那套的。」文雁連看都不看她。
「你……」錢茵茵很想罵人,但她的身體卻不允許。
「如果你今天沒有把工作完成,我還是會扣你的薪水。」
文雁冷血的語言像魔鬼的催促,她想站起身,然而視線逐漸昏花,越是想使力,沉重的暈茫感就越明顯。
最後,她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倒去--
「錢茵茵?」文雁見狀嚇了一跳,趕緊趨近推了推她。「你怎麼了?不要給我裝死,快點起來!」
但昏死的錢茵茵沒有任何回應,直到文雁發現她唇瓣慘白,才發覺事態嚴重……
第六章
此刻,周靖臉孔難看到極點,因為家庭醫師診斷出錢茵茵昏倒的病因,讓他非常不能接受。
「營養不良?血糖過低?」冷硬的腔調,在在顯示他有多不高興。
「是的,周先生。」文雁帶些納悶的眼光看向周靖。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周靖瞪著裝睡的錢茵茵,不要以為他看不出來!
「周先生,錢茵茵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了,我實在不覺得她能繼續勝任這份工作。」文雁滿腦子都是想辭退錢茵茵的念頭。
「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了,我不想聽!」錢茵茵消瘦的臉頰讓周靖心中極不舒坦,他大手一揮,不想再被文雁跟錢茵茵的不對盤干擾。
文雁沒想到周靖的反彈如此之大,眼眸不可置信地慢慢轉向錢茵茵。
難道……周先生跟這女人……
「錢茵茵,我不管你現在聽不聽得見,總之我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在繼續折磨自己下去,那場宴會我就不帶你去了!」周靖不願在看到錢茵茵自虐的減肥方式,也氣自己當初刺激她,讓好勝的她餓出病來。
錢茵茵的眼皮連掀都沒掀。
「錢茵茵……」文雁試圖喚醒她。
「不用叫她了。」她裝睡也沒關係,大概是怕他用吧!不過他還是想讓她好好休息。
「是的。」文雁不敢反抗,心中卸感到十分古怪。
本來錢茵茵昏倒的時候,他只是想通報周靖一下,卻沒想到周靖竟然拋下公事一路飆回來……
「文雁,等一下你叫陳經理代我去出差,我必須照顧她。」丟下幾億元的公務選擇照顧一個小女奴。
「你也可以走了。」周靖也累了。
文雁突然想起一件事,「周先生,別忘了後天是二十五號,還有,你記得給太太一通電話,太太昨天打電話來,說有重要的事跟你談。」
「我知道了。」周靖面不改色地說,然後便踱出房間。
果真如周靖所料,他人一走,錢茵茵立刻張開眼睛,讓一旁的文雁嚇了一跳。
「你醒著?」文雁不可思議地望著錢茵茵。
「廢話!不然等著被訓話嗎?」錢茵茵坐起身,伸伸懶腰,然後斜睨著文雁。「都是你這大嘴巴,沒事幹嘛叫周靖回來?」
「我……」文雁簡直啞巴吃黃蓮,他哪料得到周靖居然會為了她從外地飆回來?「我問你,你現在跟周先生是什麼關係?」
錢茵茵極為不屑地睇著文雁,「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所謂的情婦,通常都是見不得光,得偷偷地來,讓他知道了還有意思嗎?
「就算你不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文雁相當不喜歡錢茵茵的態度,心裡也篤定周靖一定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讓這狐狸精勾走了魂。
「怎麼?你吃醋啦?」
「我……」又來了!她又要硬賴他是同性戀!
「告訴你,你少在那邊不懂裝懂,我跟周靖現在交情可好了,小心別惹我啊,死!」語畢,錢茵茵很帥氣地躺回床上呼呼大睡,讓文雁毫無反駁的機會。
文雁死命瞪著錢茵茵呈大字型的不雅睡姿,真是千百萬個不明白,周靖的眼光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每月的二十五號都是周靖最痛苦的日子。
因為只要到了這—天,他就必須回家陪伴母親,然後聽—整天的逼婚叨絮。
但是他卻沒想到,今天家裡多了一位客人,而這位嬌客的出現讓他更是難熬。
「來來來,阿靖,媽跟你介紹,這位是鄧思穎小姐,前幾天我在健身房認識的,如何,長的很漂亮吧?」周母顯然有目的,笑得極為開心。
「哦!」周靖一聽這名字便知端倪,很直接地說:「聽過,是豪城建段的總裁千金。」
「你知道我?」鄧思穎燦爛地笑著,以為圊靖也注意著自己。
「當然,我們相親過。」
鄧思穎立刻畫色一僵,她當然知道那時家裡為她找了替身,但見周靖如此鎮定的表情……難道那替身跟她長得很像嗎?
「啊?你是那個鄧家的女兒?」周母也相當訝異。
「我……」鄧思穎沒想到才一見面就出現這個難題,有點難以回答。
「是啊!那時候我跟鄧小姐情不投,意不合,所以就這樣作罷了。」周靖說道。
「怎麼是這樣?思穎,你不是說阿靖長得很英俊,對他很有好感嗎?」周母看起來相當失望。
聽到「好感」這兩個字,周靖面容立刻染上不悅。
「伯母,我……」鄧思穎不禁緊張起來,「靖哥當然很英浚,可是我比較害羞,當時母親給我安排的相親讓我不知所措……」
鄧思穎表現得相當柔弱,語氣也溫柔似水,看起來就是一個讓人想要捧在手心呵護的女子,可惜,周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耿直的周母很容易就被騙了,還牽著鄧思穎的手安撫著,「也是,像你這麼乖巧的女孩,要跟一個不認識的異性相親當然會怕生,真是抱歉,是我們做家長的太芥撞了。」
「不會的,伯母,是我太內向了。」鄧思穎輕易地唬過周母,然後夾了一塊魚肉到周靖碗中以示好,「靖哥,這是我跟伯母一起做的,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魚。」周靖可不笨,他清楚地看出這個叫鄧思穎的女人相當擅長演戲。
見鄧思穎受創,周母立刻挺身抗議。「阿靖啊,你明明最愛吃這道紅燒魚的,人家思穎可是辛苦弄了好久,別拒豔人家嘛!」
「不要,我吃膩了,現在聞到就想吐。」
「阿靖!」周母沒想到兒子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伯母,沒關係啦,靖哥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他……」鄧思穎故作強顏歡笑,想讓周母更心疼她。
「哼!」周靖冷哼一聲,頓時讓場面有些尷尬。
這讓周母白有些焦急了,本來她是希望讓這兩個年輕人先認識,然後發展出好結果,沒料到周靖似乎相當反彈。
鄧思穎也感覺到不對勁,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周靖對她的敵意,難道……他知道當時家人找過替身之事?
但如果他知道,為何不明說?這表示她還是有一絲希望的吧?
「靖哥,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因為我打擾到你和伯母相聚嗎?」鄧思穎不死心地問道。本來從報章雜誌上窺見的周靖,就勾起她的興趣,如今一見本人的帥勁風采,更讓她想得到手。
「你自己知道就好。」周靖眼也不抬,非常不喜歡母親跟鄧思穎太靠近。
「那……那我走好了。」鄧思穎芳心受創,真要起身,周母連忙阻止。
「思穎……」
「大門很近,不送了!」
「阿靖!」周母終於忍不住大聲起來,「你是怎麼搞得?人家來者是客,你怎麼可以怎麼沒有禮貌?」
反被訓話的周靖更不悅了,他看了兩個女人一眼,然後擱下筷子。「是我不對,那我先走了。」然後二話不說地起身離開。
周母與鄧思穎頓時傻眼,忽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伯母,我很抱歉,我好像帶給你麻煩了……」鄧思穎低著頭,內心卻憤怒極了。
「你別這麼說,該抱歉的是伯母才對,不過,阿靖平常不是那麼壞的。可能最近壓力太大了吧?你可不要太跟他計較啊!」周母對鄧思穎感到很不好意思,卻還是忍不住替自己的孩子說話。
「我懂的。」鄧思穎溫柔笑著,目光卸犀利地望向門口。
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這場景顯得有些緊張……
周靖一回來,陰沉的臉色就不曾和緩,錢茵茵一邊踩著昨天才送來的健身腳踏車,極度不安地偷窺著他。
為什麼要用偷看的?因為,他也正在看著她,而且眼神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錢茵茵不禁想,周靖著男人真的沒什麼肚量,前兩天因為她昏倒的關係,害他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瞧他現在這張閻羅臉,該不會打算跟她算帳吧?
思及此,周靖正好有了動作,錢茵茵二話不說地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面色警戒地望著他。
然後,就像在跳探戈一般,他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
「茵茵!」搞不懂她在玩啥遊戲,周靖乾脆喊住錢茵茵,沒想到她竟然驚跳地衝回房裡,直接將門關上。
她這是在幹嘛?周靖臉色更陰沉,上前用力敲門。「茵茵,快開門!」
「我不要!」當她是白癡不成?開門讓他訓話啊?!
「別鬧了!我有事情跟你說。」
「一定是不好的事,我不要聽!」
「你有知道了?」周靖挑眉。
「廢話!先說好,雖然我用你給我的金卡買了腳踏車,但是不准你跟我計較哦!」她乾脆把心裡擔憂的先招認。
「誰跟你說這個!」周靖撇撇嘴,依他看,愛計較的人是她吧!
「還有,那天是文雁自己雞婆,我可沒叫你回來,所以你要怪地話,就去找文雁,別把帳算到我頭上!」
「這個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要跟你講這件事。」
「真的嗎?」都不是?錢茵茵疑惑地盯著門板,然後小氣地開了一個小小的門縫睇著他,「不然你要說什麼?」
「你這樣我要怎麼說?」周蜻直接擠進門,不由分說地將她按住。
「喂!你幹什麼啦?」直到現在,面對周靖的親暱舉動,仍讓錢茵茵感到害羞。
「我問你,你有沒有愛上我?」
錢茵茵一怔,被他的問題嚇倒了。「問、問這個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
「呃……」他目光太熾熱,讓她困窘地左顧右盼。「還、還好啦……」
「少唬弄我,給我老實回答。」大手捏住她下頷,不許她逃避。
「就……大概有一點點啦……」老天!好害羞哦!他一定要這樣害她臉紅嗎?
「只有一點點?」他大老爺似乎不太滿意。
「不然你想怎樣?」標準的惱羞成怒--面臨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時,只能裝凶。
「你……」他該怎麼整治這難搞的女人?「算了,不逼你,那我再問你,你真的只想當我的情婦?」
「嗯哼!」這回她倒直率了,因為,在她的想法裡,到目前為止感覺還不錯,當情婦所得到的好處不少,有他這樣帥氣的情夫更是讓她樂不思蜀。
周靖忍不住皺眉,實在不知該怎麼糾正她奇特的思想,再加上鄧思穎的出現總讓他感到不對勁,他甚至可以肯定,鄧思穎找上母親絕對不是碰巧。
「茵茵,你想不想出國玩?」
「啊?」錢茵茵有點轉不過來,話題的節奏會不會跳得太快了?
「我在美國有—棟房子,你可以住莊那裡,而且還有很多僕人任你差遣。」
「真的嗎?!」這對地道鄉巴佬而言當然很有吸引力,但錢茵茵隱隱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異常。
「沒騙你,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住在那裡,而且我經常去美國出差,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很多地方玩。」
錢茵茵申請立刻黯淡下來,因為周靖的話中有破綻。
他的意思是她得一個人住在美國,成為真正金屋藏嬌的情婦。
而不讓情婦留在台灣,往往都只有一個理由--因為見不得光,不能被發現。
「我不要!」錢茵茵果斷地拒絕,心卻有點痛痛的。怎麼,他道麼快就厭倦她了嗎?
「為什麼不要?」她本來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她倏地推開他,神色變得僵硬。「如果你不想要繼續,你可以直說,我可以只當你的傭人,也可以直接滾蛋,你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調開。」
「你在亂說什麼?誰說我不想繼續?」明白她誤會了,他趕緊將她拉回懷裡。「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鑽牛角尖,知道嗎?」
「你少來!別以為我不懂你在想什麼,反正你就是想要推開我,你可以直說啊?拐彎抹角的像個大男人嗎?」
她不想接受他的擁抱,卻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生氣,她只知道,現在他給的溫暖多一分,將來都會成為她悲痛的加倍!
「你……你這個笨蛋!」他讓她自以為是的想法激怒了。她根本不明白他有多想把她留在身邊,但他內心的擔憂卻無法同她說明。
該死,他這樣為她設身處地,她卻一點都不貼心!他怎麼會愛上這麼蠻橫不講理的女人?
「你才是……」她才想罵回去,—抬頭,卻正巧迎上他貼近的唇瓣。
哪有人這樣的!她像條毛毛蟲一樣推拒著他,但身子卸被他緊緊抱住,結果為了掙脫,無暇顧及他竄入的舌頭,就這樣被困在他的胸懷裡接受他強悍的親吻。
「唔……」她不該隨他起舞的,但每次都是這樣,她永遠堅持不了多久,一顆芳心又不禁被他的高超地技巧勾虜了去。他吻得非常深入,軟舌挑逗著她口腔內得芬芳,品嘗她感迷如糖得津液,她並不知道,對他而言,她全身都充滿令他瘋狂的誘惑,能令他理智全失,神魂為她傾倒。
許久,他才鬆開了她,互相盯著被對方吮得紅腫的唇瓣。
「你……你到底想怎樣啦!」每次接完吻後,她會變得小女人一些,少了點跋扈跟潑辣,更教他心猿意馬。
他以指腹摩挲著她的嫣紅唇瓣,性感低沉的嗓音是他動情的象徵。
只是一個吻而已……
他內心敢到無比地挫敗,沒想到意志向來堅定的他,竟然只消一個熱吻,就讓他全然控制不住身體的慾望,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但他卻無法解釋自己怎會身陷至此,只能說這大概是自己的報應吧!
剛閉始,他真的只是感到好玩,她的無厘頭跟俏皮,讓總過著枯燥生活的他感到新鮮,沒想到相處時間越長,他的目光也越離不開她……
「說你愛我吧!寶貝。」他知道自己有點無聊,畢竟身為一個成熟男人,也知道這樣的甜言蜜語一點都不可靠,但至少能讓他得到些許安慰。
她驚訝地瞅著他,因為他臉上的表情除了有些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愛。
「我……我……我說不出口啦!」她真的有點認真地想講,但是一看到他的臉,實在讓她羞澀得無法把話說完。
「沒關係,我會讓你講出來的。」既然會害羞,就表示他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他唇角噙著笑意,動作充滿壓制性地將她逼到牆角。
「你……你該不會想辦事了吧?」她看清了他眼底的慾望。她是不會太抗拒啦!但是大床明明就在不遠處,他為什麼直往反方向走?
「偶爾換個地方,比較有情調,」轉眼間他已經脫掉上衣,毫不避嫌地展現一身昂藏健膛,連下身褲子也脫得精光。
「可、可是躺在床上應該會比較舒服吧……」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的眼神令她有些畏縮,就好像想將她吞噬一樣……
「還想要裝模作樣?我看你也很期待。」他開始動手脫去她得衣物,這是他的貼心,也是喜好,就好像拆著禮物一般,她嬌美曼妙的身軀就是上天給他最好的禮物。
「你講話給我小心點,我哪是那種人啊!」她嘟著小嘴,瞧他,把她講得像個蕩婦一樣……
「這是事實……你怎麼穿這種東西?」他皺著眉看著她得運動內衣,似乎很不滿意,他還是比較喜歡她那些蕾絲胸罩,讓一對尖聳的胸部更加可口。
「反正在家裡,我……」突然感到一陣搔癢,低頭才發現男人已經迫不及待,以指尖勾劃著她敏戰的乳尖:「你……你不是不喜歡嗎?」
他沒有答腔,因為他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
這愛撒謊的女人,明明乳尖都已經俏挺起來,連單薄的內衣都擋不住,形成可愛得兩個凸點,她還敢說她不想?
他低下頭,張嘴含住尖端嘖嘖吸吮著,一會兒才鬆開,就看見尖端因刺激變得更為潤澤紅豔,讓她的美麗更添一絲淫亂風情。
於是他再接再厲,不停地輪流吮舔著,大手亦不得閒地脫下她下身的運動褲,讓一雙修長美腿光潔地裸露在他面前。
「嗯……你怎麼……呃……」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因為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往來得急躁,狂烈的熱情像把火一樣,狠狠將她燃燒。
「把腳打開,讓我摸摸你的身體。」他當然知道自己有些失控,然而這是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緒,他就是想要她!
看他單腳跪下,讓她感到好緊張,但他無法多等,直接將她一雙腳扛在肩上,讓她最隱密且嬌嫩的地帶全在他眼線底下,無所遁形。
「你不要這樣……」老天!她根本不敢低頭看,他怎能這樣探索她的私密?讓她整個人都個知聽措了起來。
他以長指試探地撫弄血嫩花瓣,上頭已泛出濕意,猶如早晨露珠般,將她這朵玫瑰襯托得更為嬌豔。
禁不住誘惑的他以兩指翻開嬌瓣,探出的舌尖像毛筆般柔軟地描繪花蕊,不規律地舔弄、勾起,黏稠愛液滑入他口腔,滋味比蜂蜜更甜蜜。「嗯啊……靖……不要這樣……求你……」她感覺他越來越大膽,甚至含住她的細嫩花瓣輕咬這,快感如閃電般一波波襲來,讓她的身體就快要受不了了!
面對她的懇求,他充耳不聞,並且樂此不疲地加深掠奪,邪佞的舌頭深入紅豔小穴,在裡頭展現靈活度,不斷地翻扭抽撤,即使感覺她開始痙攣,他依然不放過她。
「啊呀……不行……嗯啊……我真的受不了……啊……」太過的刺激讓她不禁想推開他,但他的身體不動如山,讓她推不開也停止不了直往高峰的快感。
「啊哈--」克制不了的高潮驟然降臨,她忍不住挺高胸脯尖銳呐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他唇下失控……
餘溫未退,他的唇和指卻已開始進行第二波挑逗,讓她沒有時間喘息,只能靠著牆壁繼續承受他狂狷的給予。
直到他滿足了,才站起身,帶笑地瞅視著她。
她目光四虛游移,在這男人看透她身體每一寸後,她沒辦法跟他一樣坦然相對。
「你剛剛好激情呢!」他輕聲細語地在她耳畔低訴,魔幻長指也在她胸前逗弄這蓓蕾。
她咬緊下唇,困窘到無法接續下文,她對自己無節制的情慾感到羞恥,只要他一挑逗,她就變得淫蕩放浪。
「如果不知道要說什麼,你可以用『我愛你』來表達你內心的狂熱。」長臂勾高她一腳,壯碩的棒物頂著濕潤的穴口,緩緩推入。
「少來……我……嗯……才不會被你騙……」雖然是這樣說著,但當他全部頂進她深穴,藕白的雙手已經先背叛了她,緊緊將他攀抱住。
「真的不說?」他猛烈地貫穿她的嫩穴,執意要從她口中聽見那三個字!!
「啊……不……輕一點……嗯啊……」愛逞強的她,已被欲火燒得渾身顫抖,狂亂的吟調跟氣息吐撤在他肩上,像朵脆弱的菟絲花,需要他來撐持扶助。
「啊!」隨著她的驚呼,她的身子整個被他抱了起來,除了背部倚著牆壁,她只能努力以雙腳勾牢他的腰幹,才能避免自己摔下來。
望著他的目光,她終於感受到這男人對那三個字有多堅持了。
「放我下來!這樣好恐怖……」
「現在討饒已經沒有用了!」結實的手臂捧著她的圓潤雪臀,愛慾與渴求讓他渾身發熱。
很顯然得,就算她再怎麼滑溜,如今插翅也難飛了!
「不--」她根本來不及喊暫停,他龐大的陽剛已經偷跑先贏,一舉侵略嬌弱甜美的女性境地--
在他充斥慾望與霸道的索求下,她自然逃不過他任問的要求,更何況是一句發自內心的我愛你……
第七章
接下來這一周,錢茵茵可忙翻了。
雖然中間出了點小差錯,但她可沒忘記自己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距離宴會還有七天,錢茵茵按照可蘿擬定的計畫表,每天上健身房瘦身,並讓身體鍛鍊出更緊實的線條,雖然周靖仍然覺得她小題大做,但總比她的斷食法來得健康。
運動完之後,可蘿會替她做全身按摩護理,讓她原本就軟嫩的嬌軀更加美麗誘人。
終於,到了宴會的這一天--
「老天!我覺得我美呆了!」錢茵茵自戀地站在大鏡子前不斷轉圈,由衷佩服可蘿的高超技術,竟然讓她變得如此豔光四射,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你滿意就好。」可蘿也相當有成就感,為了讓錢茵茵呈現最美麗的一面,她可是跑了很多家專櫃才挑到這件人紅色晚宴服。
錢茵茵一身賽雪肌膚,再加上後天的盡心保養,吹強可破的肌膚想不引人讚嘆都難。
「可是我有點害羞耶!」錢茵茵不是惜肉如金的女人,這件酥胸半露的禮服她非常喜歡,柔軟的布料及名家剪裁,將她曼妙的身段修飾得更為完美,不過,聽說這件禮服足足要花上七位元數字的金額,真是奢侈得令人咋舌。
「有什麼好害羞的?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表現得雍容大方,走路時千萬要抬頭挺胸。」可蘿替錢茵茵戴上薇薇安經典項鍊,三排珍珠中間鑲著銀鑽土星標記,讓她頸部的曲線更加誘人,她還準備了一雙漆皮船形低筒靴,讓錢茵茵一身的高貴裝扮既摩登又不失年輕。
待一切就緒後,可蘿牽著錢茵茵走到門口,就見周靖已站在車子旁。
「周靖,我美嗎?」錢茵茵像隻快樂的小鳥嬌笑不斷,急著想要得到周靖的稱讚。
「我都已經把我的造型師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周靖面無表情地鑽進車裡。
「嘿嘿嘿!」錢茵茵賊笑著,雖然周靖的話很拐完抹角,不過她聽得出來,這就是他的讚美。
「好了,你也趕快上牽吧!」可蘿細心地幫錢茵茵打開車門,將錢茵茵送進座位後,還不忘叮嚀道:「周靖,你可得好好保護你的公主哦!」
「無聊!」時間都快不夠了,哪還有空開玩笑?周靖油門一踩,車子便猶如猛虎般疾速衝了出去。
其實,周靖還挺後悔讓錢茵茵參加這場宴會的。
「你一定要笑得跟花癡一樣嗎?」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身為他的女伴,倍受矚目是很正常的,但為什麼他卻在那些男人的眼底看到虎祝眈眈的搭訕慾望。
錢茵茵愣了一下,然後輕輕覆在他耳畔說:「你是嫉妒我的美貌嗎?」
她才不妥協呢!經過這幾天美姿美儀得訓練,可蘿百般交代,笑不能露齒,而且要對每個迎上目光的人輕輕頷首。也不想想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他這個閒人應該閉嘴。
「那也是我把可蘿借給你,你才有辦法在這邊囂張。」
老實說,周靖非常不高興,他並不介意讓她曝光,卻不稀飯可蘿將她打扮得太美麗,讓她在這邊招蜂引蝶。
他一向不太對女人的姿色評分或挑剔,然而連他剛才一見都不禁驚為天人,更何況這些色慾薰心的男人?
周靖這麼說,錢茵茵可不爽了,將手從他胳臂中抽出。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享受美食了,再見!」她沒道理在這裡受他的氣。
他很想拉回她,可是一群男士正好聚集在主桌前,而他們也都看到他了,他不過去寒暄問候一下是不行得,「記住,你不要亂跑,這裡很大,要是迷路的話,丟臉的可是我!」
「知道了啦!少囉哩八嗦!」一發現右側長桌上竟然擺著一盤盤美味佳餚,讓一整天尚未進食的錢茵茵全然克制不住誘惑,拎高了裙擺迅速往長桌奔去。
「茵茵……」周靖根本來不及阻上她,但要事在身,讓他不得不先擱下她,轉身往人群走去。
錢茵茵似乎忘記自己今天的任務,猛對著食物流口水。
「哇塞……」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到好料了,而且這桌上擺著的都是平常根本吃不到的高級料理,虐待自己的肚子這麼久了,要是不好好趁這機會補償一下五臟廟,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趕緊拿起白瓷碟子,夾子鵝肝醬牛排,義夾了一塊戚風蛋糕,然後踱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開始品嘗。
嘿嘿!瞧她多聰明,這裡這麼昏暗,而且根本沒人會經過,這樣就不會誘人看到她大吃大喝的模樣了!
「好吃,好吃!」錢茵茵一邊猛吞食物一邊稱讚,濃郁的奶油香味和綿密扎實的蛋糕,簡直美味得像在天堂一樣。
她迅速地解決掉一盤,正打算再回去多夾一些,冷不防被一道人影擋下。
她疑惑地抬起頭,便睇見一張嬌麗的臉蛋。
「你就是錢茵茵?」來者開門見山地道。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錢茵茵狐疑地扭這秀眉,這女人長的雖亮眼,但問人的方式卻很不禮貌。
「哼,沒想到你也敢出現在這種地方。」確認之後,女人表現得更不屑。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又是誰啊?」感覺自己被「嗆聲」了,錢茵茵才無法繼續優雅下去呢!
「我是鄧思穎,我想,你對我應該不陌生吧?」
「好笑!誰認識你……什麼?!」「鄧思穎」三個字瞬間喚醒錢茵茵的某項回憶,嚇得她差點讓自己得口水噎死。
鄧思穎?!不就是當初宋丹希要她假扮替代的那個私奔女嗎?
「怎麼,想起來了?」鄧思穎交攀雙臂,言談舉止相當高不可攀。
動用了徵信社才調查出來的結果,竟然讓她在這場宴會中直接得到了證明。
「你想幹什麼?」幾乎沒交集的人找上門來,錢茵茵想也知道對方動機不良。
「我才要問你想做什麼呢!」鄧思穎不悅地瞪著錢茵茵,「我問妳,你為什麼跟周靖一起參加宴會?當初我家人花錢請你演戲,可沒叫好搶走我男人!」
「誰叫你那時候要跟別的男人私奔?現在還敢在這邊跟我大小聲……」受不了鄧思穎盛氣凌人的模樣,錢茵茵忍不住嘀咕著,卻被鄧思穎聽見了。
「你說什麼?」
「好好好,你先別氣,聽我把話講完嘛!」脾氣真差,宋丹希當初根本搞錯了,這個鄧思穎壓根不是氣質大家閨秀,而是見人就吼的母老虎!
「我跟周靖是鄰居,當然會有點情誼在嘛!所以他帶我來這裡享受美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別氣了。」
「你以為我有那麼笨,輕易就讓你唬過去嘛?」鄧思穎冷笑著,這個叫錢茵茵的女人比她想像中滑頭多了,這樣的人,怎能跟高貴的周靖匹配?「我很懷疑,周靖怎麼可能會跟你這個騙子交好?」
騙子?!聞言,錢茵茵陪笑的臉蛋垮了下來。真是個沒禮貌的女人,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她自己跟男人私奔,用得著她來騙人演戲嘛?
但是,理智告訴錢茵茵,她不該跟鄧思穎正面衝突,況且,她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說鄧思穎的不是……
她只是周靖的情婦,而這事情不能曝光,但鄧思穎本來就是要與周靖相親的對象……她只是替身罷了。
「你放心吧!周靖沒有沒發現我假扮你,因為當初相親他可能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再火大,也必須忍耐--錢茵茵警惕自己。
「真的?」
「我不需要騙你,而且要是周靖發現了我是替身,你覺得他會放過欺騙他的人嘛?包括你也一樣!」錢茵茵提醒鄧思穎不要把過錯全往她身上推,真要把事情說開,鄧家上上下下都有罪。
「你……」鄧思穎終於感覺到錢茵茵的伶牙俐齒,但沉不住氣的她實在無法容忍錢茵茵這樣批判自己,「錢茵茵,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離周靖遠一點,他是我的男人,我不准你靠進!」
「哦!」
「不要輸我裝傻!」鄧思穎可是看這錢茵茵挽這周靖的手走進宴會廳,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巴不得教訓錢茵茵了。
「不然我應該怎麼說?」錢茵茵已經開始感到無奈了。
「你搬家吧!我不喜歡你跟周靖當鄰居。」鄧思穎自覺錢茵茵跟周靖之間不對勁,當然不能放任他們繼續要好下去。
「為什麼?那房子是我爸媽留下來的耶!可不是我為了親近周靖而買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啊!」真足誇張,竟然這樣要求她?
「我不管!反正你搬家就對了,不然我就當作你是故意想勾引周靖!」
「你!」錢茵茵與鄧思穎對瞪這,這無理取鬧的女人。
「快點答應我!否則就等於默認你是狐狸精!」鄧思穎硬是將錢茵茵逼到死角,周太太的頭銜,沒有人可以跟她搶。
錢茵茵背部已經抵到牆壁,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不可能為了鄧思穎的胡鬧而離開圓滿社區,但鄧思穎的咄咄逼人卻又讓她無力招架。
「小姐,請問需要雞尾酒嘛?」
兩個女人同時回頭,就見一名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手持酒杯,臉龐帶笑地望著她們。
「我非常需要,謝謝。」錢茵茵趕緊接下好意,有第三人在埸,相信鄧思穎應該不敢太過分。
「那麼,我可以請你陪我跳支舞嘛?」男人又提出邀靖,並紳士地探出掌心。
這男人絕對是她得救星!「當然可以!」錢茵茵毫不遲疑地將小手覆上,然後便讓男人牽著離去。
但即使逃走了,錢茵茵仍然能感覺到鄧思穎那道幾乎要將她背脊灼傷的目光……
擺脫鄧思穎後,錢茵茵立刻抽出小手。
「先生,對不起。」
「怎麼了嘛?」
「老實說,我不會跳舞。」
男人笑笑,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無妨,你不用感到抱歉,反正我本來就是要幫助你的。」
「嗯?」錢茵茵迷惘地抬眸,「你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跟鄧思穎的對話都讓這男人聽見了?
「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我看到那膽女人對你很凶。」這男人似乎很愛笑,從剛才到現在,笑痕從未在他臉上消失,「還有,我叫河內源介,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沒關係,不需要跟我太客套。」
「這樣啊……」雖然他很好親近的樣子,但錢茵茵總覺得哪裹不對勁。「我叫錢茵茵,你也可以喊我茵茵。」基本的禮尚往來還是要有的。
「茵茵,我可以冒犯地請問你跟周靖的關係嘛?」河內源介突然問道。
「鄰居。」錢茵茵額冒黑線,怎麼大家都對他們之見如此好奇?也難怪文雁會怎麼挑剔她,畢竟能跟周靖一同參加宴會的女人,應該都會引人側目吧?「你也認識周靖?」
「當然。」河內源介眸光閃爍了一下。
「你們交情很好?」錢茵茵也端詳這河內源介,看來這世界果真物以類聚,河內源介的外貌不俗,應該也是桃花滿天下的類型。
河內源介並未正面回答問題,反倒迸出一句令錢茵茵心驚的話語。「我很慶幸你不是周靖的女友,因為我實在不想跟他搶同一個女人。」
這下錢茵茵完全傻住了,是她聽錯了還是怎樣,他的意思怎麼好像變相的告白?!
「嚇倒你了?」
「不……我……」她支吾著,天知道她實在無福消受他的青睞。
「還是說,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河內源介大膽揣測,眼光直射遠方某個背影,「那個人……是周靖?」
錢茵茵胸口瞬間抽痛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河內源介雖然用著猜測的語氣,卻讓她有種被拆穿而無所遁形的錯覺。
「你別亂猜,不跟你說了是鄰居啊?」為了掩飾情感,她假裝不悅,而實際上她也不喜歡讓人家這樣剖析自己。
「你生氣了?」
「廢話!」她已經非常後悔來參加這什麼鬼宴會了。根本是白自討苦吃。
「抱歉,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河內源介表情誠懇,唇角笑意未減。
「想跟我當朋友,你就給我安分一點,不要東問西問的,我會覺得很煩!」錢茵茵也不客氣了,剛才的事已經讓她夠悶了,他愛挨罵、當出氣筒,她也不反對。
「我知道了。」河內源介點點頭,目光覷見不遠處的鄧思穎,「那女人好像又跟上來了,需要我帶你去周靖身邊嘛?」
「她又來了?」錢茵茵顯得有些驚恐,利用河內源介的身體當遮掩,果然看到鄧思穎正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們。
只要有周靖護航,鄧思穎自然不敢對她怎麼樣,但是現在周靖身邊圍了太多人,而且她也不該在讓鄧思穎妒忌自己,不然以後恐伯就吃不完兜著走。
她必須馬上離開,但是她應該要怎麼辦呢?!
腦筋千回百轉仍想不出個好辦法,直到翦眸無意對上河內源介,一道靈光倏然乍現!
「源介,你真的想跟我當朋友?」錢茵茵展現精湛的演技,面容柔和地望著河內源介。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那太好了!只要你帶我離開這裡,我就認你這個朋友,怎麼樣?」她想,他應該不在意再被她利用一次吧?
河內源介濃眉一挑,忽地露齒開笑。「這是我的榮幸。」
周靖VS河內源介
兩男搶一女,國內兩大年輕商鉅新仇舊恨再添一筆!
「無聊!」周靖用力丟開報紙,面容緊繃。
才一天而已,這篇緋聞已經傳的人盡皆知。那天的宴會有很多記者在場,緊盯著名人們的一舉一動,他攜帶入場的女伴最後竟然跟著河內源介離開,這麼有力的噱頭,媒體怎麼可能放過?
「那個笨女人!」周靖雙拳緊握,其實這些報導都不足以令他擔憂,他只害怕河內源介會對錢茵茵做出不利的舉動。
因為他很明白,河內源介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周先生,我們已經跟河內先生取得聯絡,錢茵茵卻是在他手上沒錯。」文雁報告著;內心也十分不安。
「他線上上?」
「是的,河內先生正在等你回覆,他說有事跟你談。」
周靖僵硬地點點頭,文雁一收到指令,立刻開啟按鈕,象牙白的牆壁上立刻投射出河內源介的面孔。
「周靖,幸會了。」
「放過錢茵茵!」周靖毫不迂迴,他只想要錢茵茵回到他身邊。
「不用那麼緊張,茵茵現在好得很,我可沒動她一根寒毛。」從周靖的反應看來,河內源介知道自己用對棋子了。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聽見河內源介直呼接茵茵名字,讓他心生不悅。他一直想不透,雖然兩人在商埸上是強力競爭者,但河內源介為何總是針對他?
河內源介無所謂地挑挑眉,「你要我放過她可以,不過可得犧牲一些東西來交換。」
「你說吧!」周靖並不意外,他早就知道河內源介一定是想得到他所擁有的某樣東西,只是他沒想到河內源介竟然卑鄙到這種地步!
「星空樂園的地契。」
周靖一怔。
「怎麼,辦不到嘛?」河內源介陰險地笑著,「看來錢茵茵還不值一塊土地……」
「我換!」錢茵茵命在旦夕,讓周靖沒辦法多做猶豫。
「周先生!」文雁相當驚訝,畢竟星空樂園已經耗資不少金錢跟人力,如今中途放棄,那些付出豈不功虧一簣?
「秘書先生,我想你最好不要多做干涉。」河內源介警告文雁,他不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好事。
文雁亦不敢再多言,事實上,決定權確實在周靖掌控,只是他沒料到周靖會願意犧牲至此。
「文雁,放心吧!那些董事我舍負責擺平的。」周靖顯然已經決定了--錢茵茵的安全勝過一切。
「我知道了。」文雁也只能這樣回答。
見狀,河內源介笑得更加囂張了。「還有一個條件。」
聞言,周靖與文雁同時抬頭。
「河內先生,你太得寸進尺了!」文雁忍不住開口,然而周靖卻伸出手要文雁噤聲。
「你說吧!」
「呵!你們別緊張,這個條件對你們一點損失都沒有,儘管放心。」河內源介眸光一閃。「可蘿這個女人,你們應該個陌生吧?只要把她跟地契帶來,我保證錢茵茵平安無事地回到你身邊。」
可蘿?這令周靖跟文雁大大不解。
「這關可蘿什麼事?」
然而,河內源介沒有意願解開他們的疑惑。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總之這就是我的條件,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然後,畫面便消失了,徹底展現出河內源介的專制。
「可惡!」周靖倏然起身,河內源介氣焰太過,著實令人發火。
然而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成功把錢茵茵解救回來。
「周先生,需要我去跟可蘿小姐談嘛?」文雁白告奮勇。
「這……」錢財、土地部是身外之物,周靖根本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卻沒料到事情會牽扯到可蘿身上。
重點是,就算交出了可蘿,難保可蘿不會出事……
忽地傅來一陣高跟鞋的清脆聲音,一轉頭,可蘿已經在門口了。
「可蘿?」文雁傻眼,這屋子是周靖的私人產業,專門緊急召開機密會議用的,大門有十幾名保鏢看顧,而他並未收到任何通報,可蘿是怎麼不經通傳就直接入室的,令人匪夷所思。
「我都聽到了,就讓我去吧!」可蘿直接坐在沙發上,神情從容不迫。
「你確定?」周靖當下便明白,看似美豔嬌弱的可蘿,並不如他想像中的簡單,只是兩人認識了三年多,他竟然都沒有發現異狀。
「不需要跟我講客套話,你很重視錢茵茵,就算我不願意去,你用綁的也會把我綁去吧?」
「說得也是。」在周靖的天平上,就算十個可蘿也比不上一個錢茵茵,
「這樣好嗎?對方並非泛泛之輩,可蘿會有危險的!」文雁不禁跳出來說話。
「文雁,你還看不出可蘿的深沉不露嘛?」周靖說道,可蘿則但笑不語,但他現在也只能拜託可蘿了。「可蘿,那我就把茵茵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輔助的,你可以提出來。」
「真的?」可蘿望向周靖,卻笑得輕佻。「那好,如果我死了,記得幫我善後,別讓我在地獄過得太辛苦。」
這句話已經明顯地表達,可蘿跟河內源介之間絕對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但周靖聰明地沒再多問,因為就算問了,可蘿也個會說。
第八章
「你這個喪心病狂,快點把我放出來!」
錢茵茵嘶聲咒罵,星眸尖銳地怒瞪河內源介。這該死的爛男人,綁架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她關在鐵籠裡,簡直太侮辱她了。
河內源介冷冷地回睇她,「瞧你這模樣,就像發瘋的母狗一樣見人就咬,把你關在籠子裡豈不剛好?哈哈哈!」
「不准笑!閉嘴!」浪蕩的笑聲令人覺得刺耳,但她只能狂搖這欄杆,用咒罵發洩內心的鬱悶。
錢茵茵,你這個笨蛋,竟然把自己送入虎口,你根本沒那姿色,河內源介的親近當然有鬼!
但不管她怎麼責怪自己,也改變不了被囚禁的事實。
「你吼不累嘛?放心吧!周靖已經答應我的要求,你很快就可以離開了。」河內源介閒涼地坐在辦公桌上,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期待和狂喜。
「你省省吧!我又不是周靖的誰,他不可能為了我答應你任何事的!」這籠子太小了,逼得綴茵茵只能一直彎曲著身體,但她管不了自己的嘴巴,因為河內源介這個人實在太令人憎惡了。
河內源介不再理會她,反正情勢已定,周靖確實不得不買他的帳。
忽地,辦公桌上的紅蹬亮起,河內源介立刻接起電話。「來了嗎?很好,讓她進來吧!」
錢茵茵緊張地注視著河內源介的一舉一動,但最令她震愕的是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可蘿。
「可蘿?!」錢茵茵傻掉了,然後立刻轉頭對河內源介劈哩啪啦地大罵:「河內源介,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連可蘿都欺負?你這樣的行為是犯法的,等我……」
「茵茵,是我自己要來的。」可蘿只用了一句話便讓錢茵茵停止吼叫,「河內先生,我人跟地契都到了,你可以把茵茵放出來了吧?」
「這當然!」河內源介也不囉嗦,一強指,隨從立刻上前解開鐵籠鎖頭。
一得到解放,錢茵茵便沖過去要揍河內源介,卻被可蘿一把扯住。
「可蘿,你不要攔我,我一定要打死這個壞人!」錢芮芮已經聽出可蘿是為了救她而來,這叫她更加怒火中燒。
但詭異的是,可蘿只用了一雙手就讓她無法再前進,只能像個小丑一樣在原地手舞足蹈。
「你還是先回去吧,我跟河內先生還有事情要談,你留下來只會礙事。」
可蘿這麼一說,讓錢茵茵很不能苟同地回頭,但一對上可蘿的眼睛,竟令她腳底生寒。
好冰冷、好無情……她所認識的可蘿,不該有這樣的眼神……
「不要再胡鬧了,這裡不會有人動你了,文雁把車停在門口,你快走吧!」可蘿推開錢茵茵。
「可是……」錢茵茵還想上前,隨從已經擋住她前面。
見這情勢,似乎已經勸不回可蘿了,而就算她留下來,亦是螳臂擋車,無任何用處。
「那我就先離開了…可蘿,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語畢,錢茵茵便踱出辦公室,隨從也跟隨其後。
門扇被關閉,室內只剩可蘿與河內源介兩人。
「可蘿,好久不見了。」低啞音調自河內源介的薄唇吐山,他的目光從她出現後就不曾轉移。
「拿去吧!你要的東西。」可蘿可不吃這套,用力將地契丟到桌上。
「呵!」河內源介連看都沒看,只顧著問道:「怎麼你一個人?周靖那小子沒膽進來見我?」
「不,是我要求的!」可蘿並不想讓周靖知道太多關於她與河內源介之間的糾葛。
河內源介當然可以領會她這點心思:「你怕周靖嫌棄你?」
可蘿哼道:「你想太多了,我跟周靖只是朋友罷了。倒是你,何必大費周章繞怎麼一大圈?要找到我,對你應該易如反掌吧?」
「是這樣沒錯,但我擔心周靖那小子沒長眼,所以故意要讓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他碰不得!」
這也是一直以來河內源介總是跟周靖搶生意的緣故,沒想到周靖並非省油的燈,目前幾次較量,幾乎都與他不分上下。
聽此,可蘿燦爛的眼眸蒙上一抹灰暗。
「幼稚!」沒想到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他依然這樣,尊制霸道。
「我幼稚?」河內源介深邃的臉龐瞬間變色,起身走到可蘿面前,那張柔美如昔的嬌容,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細緻肌膚。
但可蘿閃開了,「少在那邊虛情假意,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河內源介扯唇一笑,刻意壓低身子,唇瓣在她耳邊傾訴。「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這樣也不行嘛?」
聞言,可蘿心口一震。
「當年把我推進地獄的人是你,你想想,我怎麼可能放過的?」
!
文雁開車技銜很好,車子行進十分平穩,但後座的錢茵茵心裡卻緊張得不得了。
「文雁,我們真的不用救可蘿出來嘛?河內源介那個人好恐怖,我擔心可蘿會出事……」茵茵雖然慶幸自己逃出鐵籠,卻也深深為可蘿擔心著。
「聽說他們是舊識,可蘿小姐自然有辦法保護白己,而且周先生已經交出星空樂園的地契,應該不會有事了。」文雁覷了後視鏡一眼,想不到這愛錢如命的女人也會為別人擔憂。
「這樣啊……」錢茵茵輕聲頷首,然後又指著自己,「那……我回家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文雁原本對她的一絲讚賞立刻消弭無蹤,這女人!周靖已經為她捨棄了星空樂園,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再煩惱自己會遭到責備?
他心一狠,猛力踩下油門,害錢茵茵不穩地往後倒去。
「你這豬頭是會不會開車啊?」錢茵茵破口大罵。
「哼!」既然她怕挨罵,他就早點把她送回去!
不到十分鐘時間,他們已經到達家門口,文雁以鑰匙開了門。「進去吧!」
「呃……你不進去?」錢茵茵這時還想拉人求助。
「我這個豬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文雁用力把錢茵茵推進屋裡,然後關上門離開。
錢茵茵怒瞪這鐵門,這臭男人,真愛記仇。
但她的氣焰維持不了多久,因為房門的燈是亮著的,代表周靖就在那裹等她回來。
唉!她還能跑到哪去?還是早點面對現實吧!
剛才在車上時文雁就跟她說了,星空樂園那張地契可是價值近億元呢!
她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一腳才踏逛房間,一股強大的拉力便扯住她,她還暈頭轉向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啊……你做什麼?」一抹奇異地涼意讓她意識甦醒,沒想到周靖就像發瘋一樣用力地撕裂她的衣服。
「你給我閉嘴!」
周靖的臉色僵硬如冰,讓錢茵茵立刻抿唇,就這樣任由他將她的衣服脫得精光。
但他撕碎了她的衣服還不過癮,還捉住她肩膀,左右翻轉著她的身體。
「呃……等等……」不是她故意唱反調,而是她已經被轉的眼花繚亂了了!
好不容易平安地回歸原狀,他卻突來一個熊抱,結實的雙臂使勁鎖困著她,像是要把她榨出汁來一樣。
「還好你沒事……」
她欲抗議的聲音,就這樣梗在喉腔。
「如果你受了傷,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仍緊抱著她不放,著段等待她回來的時間,雖然不到兩天,卻感覺像一世紀那樣漫長。
「我……」她吃驚到無法言語,他發間的薄荷清新香起,竄進她鼻間竟是那樣酸澀……
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自己羊入虎口,是她害了他喪失星空樂園,更因為她而讓可蘿捨身冒險……但為什麼他連一句責備的話都不說?
而他剛才的瘋狂舉動,也只是為了確認她是否受傷……老天,她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她不要他對她這麼好,因為,縱然她已經愛上他了,但總有一天她還是要離開的啊!
「你……不怪我嘛?」
孰料,他再抬起頭,表情已經一百八十度轉變,「當然要怪你了!」
錢茵茵當場呆掉--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說清楚!你怎麼會跟河內源介搭上地?在宴會裡我明明叫你乖乖不要亂跑,你竟還跟著他出去!」周靖捏住錢茵茵臉頰,裝出兇神惡煞的模樣。
「那……那是因為他用槍逼著我跟他出去,我沒有選擇餘地嘛……」錢茵茵忍不住說了謊,她不打算供出鄧思穎,反正河內源介是個壞蛋,她再添一項罪責也沒差。
「你不會大喊嘛?」
「喊完我命也褂掉啦!你……你快放開我啦!」她這樣子說話一定很滑稽。
「哼!」周靖鬆開錢茵茵臉頰,欲改以額頭貼住她的。「我以後是不是要隨時把你綁在身邊,免得你老給我找麻煩?」
他靠得這麼近,讓她面頰生熱。「你在開玩笑吧?你這樣不就等於把我們的事昭告全世界?」
「我無所謂。」
清清淡淡的四個字,又引發她心湖漣漪!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霸佔著他,但是……她只是他的情婦,象這樣摻雜著金錢的親密關係,往往不會長久。
「不行,」她霍然推開他,因為他直率的眼瞳快要混淆她的理智了。
「為什麼不行?」他很不能理解,兩個人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她竟然還拒絕他?
「我不喜歡兩個人一天到晚黏在一起,超膩的!」錢茵茵甩甩頭髮,故作不在乎。
「你……」周靖很想罵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嫌他膩?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餐你自己解決,不可以把我吵醒哦!」錢茵茵下了床,隨口交代了幾句後便走出房間。
「你這女人真是……」周靖對著她的背影嘮叨了一大串,然後倏地怔住。
真糟糕,他發現自己不自覺染上了她的習慣,居然也變得跟她一樣愛抱怨叨絮,他還真不敢想像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然而當這想法出現在腦海中之後,他卻未有絲毫排斥,而他嘴角的淺笑,更是樂在其中的最好證明。
!
錢茵茵心裡非常明白,既然鄧思穎知道她跟周靖是鄰居,就更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只是她沒料到鄧思穎動作如此之快!
這都是歸咎於她的壞習慣,聽見門鈴聲就應該先辨識清楚來者才對,結果她的粗心大意讓鄧思穎當場抓包,人都在周靖家裡了,這大概只比抓奸在床的罪狀還要輕微一點而已。
「先說好,我只是來幫周靖打掃房子而已,我就住在對面,不信我可以帶你過去。」錢茵茵還想做無畏的辯解。
然而對鄧思穎來講,光是跑這一趟,已經可以確定錢茵茵跟周靖關係匪淺。
「要怎麼樣你才肯離開周靖?」鄧思穎顯然不把錢茵茵的解釋當一回事。
錢茵茵胸口一痛,卻回答不出來。
鄧思穎走進錢茵茵,看來,她的沉默就算是默認了吧?
「我真想不到,宋丹希怎麼會搞出這個批漏?當初鄧家請你當替身沒錯,但你這齣戲未免演得太徹底,竟然連我的男人都敢搶?」鄧思穎越說,神情越是猙獰。
錢茵茵無法再保持緘默了,「那時候是你選擇了別的男人,不過是一場相親而已,你憑什麼咬定周靖就是你的?」
「你現在是想拿我私奔的事情爭論就對了?」鄧思穎鼻腔一哼,面容高傲地朝天仰著,活似有人拿棍子頂在她下巴一樣,「沒差,周靖不介意就好。」
錢茵茵臉色驟變,她這意思是……
「告訴你,我跟靖哥早就見過面了,而且我們互相有好感,只不過卡在你這個女人身上,真是令人頭疼啊!」鄧思穎嘖了兩聲。
「不可能……」錢茵茵無法相信,然而,鄧思穎的自信從何而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長得漂亮,家世又好,跟靖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彼此的家長都很看好我們的婚事,只不過靖哥心腸很軟,一直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而已。」
鄧思穎對錢茵茵眨眨眼睛,我見猶憐地模樣,就如同她往常欺騙世人的招數。
「錢茵茵,我拜託你好不好,請你個要破壞我們的感情好嘛?」
口口聲聲都是靖哥,讓錢茵茵的喉嚨像是被粗繩勒住一樣。她該相信鄧思穎嘛?
其實最好地辦法就是親自找周靖問個清楚,可是她不敢,她害怕最後的答案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難堪……
偏偏在這個時候,某段對話卻劈進她腦海--
「我在美國有一棟房子,你可以住在那裡,而且還有很多僕人任你差遣。」
「真的嗎?!」
「沒騙你,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住在那裡,而且我也經常去美國出差,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很多地方玩。」
「該死!」錢茵茵咬住下唇,現在她終於明白周靖有多混帳,假若她的推斷沒有錯誤,那時候他就跟鄧思穎開始聯絡了!
為了保全鄧思穎,他試圖讓她藏身在美國,如此一來他就能大享齊人之福!
而這代表了什麼?宋丹希當初地警告跟猜測都是正確地,自始至終,她都是微不足道的替身--無論周靖究竟知不知曉她就是那個與他相親的人。
她想大吼,想大罵,但偏偏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什麼面對敵人時,她會變得如此軟弱無力?
因為--她的心受了重傷。
鄧思穎仔細觀察著錢茵茵的神情,決定再下一帖重藥。「你還在懷疑我說得話嘛?我真的沒有騙你啊!你想想,如果不是透過靖哥,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存在,又怎麼會……」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錢茵茵喝止了鄧思穎,直視鄧思穎的翦眸堅定而明亮,她不想再可憐兮兮的。「你來不就是要我離開周靖嘛?這些話你直接就好,少在我面前演戲。」
「你……哼!」鄧思穎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真面目。「你自己明白就好,省得我三天兩頭要來找你,跟你這種卑微的人講話簡直壞了我的氣質!」
「你!」錢茵茵緊握拳頭,艱辛地把罵人的話咬再嘴裡,她真不敢想像,怎麼會有像鄧思穎這樣目中無人的女人?
「怎麼?不服氣?」鄧思穎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就不信錢茵茵能拿什麼來跟她比!
「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想跟你搶男人,周靖算什麼?我錢茵茵可不缺他一個男人!」這句話,絕對是沖著一口氣吐出來地!
鄧思穎終於聽見她最想聽的話,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好,看來你不至於太愚蠢!」她偷看一眼牆上地掛鐘,周靖應該下班了,此地不宜久留。「那我走了,你記得把房子掃乾淨一點,過幾天我會再來,到時……希望不會再看到你!」
撂下如同女王般的命令,鄧思穎猶如驕傲的母雞般離開了。
竟然連她是傭人的事都知道……看來周靖真的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跟鄧思穎坦白了。
「爛人!」錢茵茵捏住自己的鼻子,告訴自己不准哭,她絕對不要為他滴下眼淚。
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早就知道事情總有一天會發展至此。不是嗎?她只是他的情婦,即使再怎麼深重的感情,他們也不會有結果的--
但為什麼明明早預料到有這一天,做了那麼多心理準備,心痛的程度卻未有絲毫減弱?!
「不准哭!錢茵茵,你這個笨蛋!」
時間是五點四十五分,錢茵茵沒有打算要準備周靖的晚餐,卻獻出了—顆傷痕累累的心……
她終於明瞭,愛情與金錢無法衡量;情婦的身分,短暫成全了她的愛情,卻為往後帶來更長遠的悲痛……
第九章
今晚的錢茵茵格外熱情,像一把火源般恨不得將兩人燃成灰墟。
「哦……我的寶貝……」周靖按著她的頭顱,感受身下的巨棒在她口中吞吐的快感,今晚的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脫掉了害羞跟矜持的束縛,主動將他帶上床,對他上下其手。
她雙眼迷茫,縱情地取悅著他,視線看著在他陶醉的臉龐上,享受著征服的滋味。
他不笨,欣然接收她的戰帖,然後派出一隻手繞至她白皙的臀部,撫摸濕潤的花瓣。
「嗯……」錢茵茵難耐地呻吟著,情慾唆使她加快唇舌的動作,她露出放浪的媚態,舔舐他敏感的頂端,感覺他的戰慄,太快人心。
他也不甘示弱地將長指戳進小穴,溫暖的內壁被愛液浸淫得更為柔軟,像一張羽絨做成的棉被,柔適地包裹著他的手指。
「你想要挑戰嘛?」他溫柔地問,長指卻蠻橫地抽插著,品味著深穴裡蜜液飛濺的快意。
「啊……誰、誰怕誰……啊……」她抬起身子,感受下體傳來的快感波濤,香汗淋漓的她,臉蛋愉悅而愜意,猶如自水中伸展而出的美人魚,美得扣人心弦。
「這次就算你討饒,我也不會放過你咯……」他轉正她的身子,扶著她的雪白翹臀,對準自己挺拔的男性往下壓…
結合的那一瞬間,他們幾乎同時聆聽到靈魂在高歌。
「啊呀……嗯……好深……」她攀緊他的粗頸,這回擺動的主導權在她身上,她可以挑逗池、玩弄他的界線,然而身體的感應卻讓她迷失了力量,貫穿如劍的進犯直抵不可探知的花心,就好像煙火再深穴裡引爆燦爛,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肢體,只能隨著快感的指令和他一旁輔助的大手,瘋狂地上下擺動腰部。
但她並不因此妥協,傾低螓首,粉嫩的軟舌在他頸上舔弄,一圈又一圈地滑下慾望的形狀。
「你這個蕩婦……呃……」她的大膽是他始料不及的,而分身加速的膨脹也已經不再他的控制範圍內。
她用著魅惑的天賦洗滌他的自制理智,釋放出野獸的原身,奔放狂野的本質。
一個轉身,她被他欺壓在下,水晶般的黑睫帶著迷惘,迎接一記強而有力的佔有--
「啊啊……」她渾身緊繃,那樣強猛的侵略令她慌亂,卻也令她著迷。
然而這一刻,她卻無暇顧忌自己的放蕩。
「靖……給我……嗯啊……好舒眼……」她尖銳的呼喊裡帶著一絲絕望的破綻,淚花在她眼眶打轉,沒有滴墜,卻滋潤了她美麗的瞳膜,更顯得她的高潮快感。
「喝!」她的嬌弱映在他眼眸裡,成了一種挑釁的誘惑,讓他腎上腺素暴增,結實地臀部猶如剛穩的大跑,狂烈地直攻女性境地。
稠密的愛津沖熄不了他下身的火熱,他佔有她的慾望太強烈了,強烈到他腦中一片空白,眼眸只見她迷亂的姿態,耳朵只聽見她如蘭的嬌吟。
「呃……不行了……受不了……啊……」他持續的貫穿在她深處摩擦生熱,好像有一部分就要爆開了一樣!
「受不了就抱緊我!」他低頭吻住她。
「唔……」他聽話地攀抓住他寬闊的肩膀,激情讓她嬌柔的五指變成兇器,在他汗濕的背脊刻下快感的符號。
如此猛烈的撞擎,讓兩片嘴唇像即可卻無法滿足的遊魚,好幾次擦唇而過,但他們不因此放棄,儘管唾液混在他們臉上,但沒有人在意,
「靖……啊……嗯……」高潮如天頂降落的第一根羽毛般,在無人預料時降臨,第一聲呼喚聲迸出,他終於緊實地吻住她,以嘗她地心願。
她緊繃、顫抖、擺臀、呐喊、哭泣--終於,她在高潮時找到流淚的最好理由。
激烈的交歡過後,會留下什麼?
凝視著周靖健壯的胸膛,錢茵茵沒有答案。
「茵茵,稱還不睡嘛?」周靖柔情萬千地將錢茵茵的一頭秀髮撩到枕頭上,剛剛他們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她卻沒有倒頭呼呼大睡,堪稱神奇。
「你想睡就睡,不用管我。」
「你這樣我怎麼睡?」他不是不喜歡被她癱抱,但她橫過胸膛的手扣地好緊,就好像想把他綁住一般用力。
「那……好吧!」以為她要鬆手了嘛?不,並沒有,她變本加厲地整個人伏在他身上,小臉貼著他左邊胸肌,聽聞他規律的心跳聲。
「你這樣好像無尾熊。」他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變得很黏人。」
她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這樣是不好的對不對?」
「什麼東西不好?」他聽得霧煞煞。
「黏人。」她的聲音輕柔似幻,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當對方想離開地時候,就應該要放手讓對方走,如果一再強求挽留,是不是很糟糕的行為?」
「這因人而定。」他似乎不疑有他,當成是閒暇的談話。「但是我的個性應該不太一樣,我沒有辦法容許我的女人離開我,不管任何原因。」
這話就像餌,想誘出她的好奇,他利用她的好奇心,引她發問,問她在他內心的分量。
只可惜,她沒有問。
「是嗎?你是這樣的人?」
「是的。」毋庸置疑。
「嗯!」她額首,紅唇勾出苦澀的痕跡。
原來,就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兩邊都想要,兩邊都不願放手,為了這貪心的念頭,才動了想讓她遠離台灣的想法。
她覺得他好可惡……
「茵茵,你怪怪的。」他終究還是察覺到了。
「會嘛?」
「你講話太溫柔了,這樣根本不像你。」
她昂頭作出一個俏皮的表情。「我想改變一下也不行哦?」
「天方夜譚!」他捏了她俏鼻一下。「你的白目已經是惡名昭彰,現在改也來不及了!」
她凝視著他,已經忍不住憋在胸腔許久的疑惑了。「既然我道麼壞,你都不想跟我結束關係嘛?」
「老實說,還挺想的。」本來正經不已的他突然咧嘴一笑,「騙的的,哈哈哈!」
「一點都不好笑!」她皺眉瞪他,「我是你第一個情婦耶,都不會想好好珍惜哦!」
情婦?埃!她真的不瞭解,這可笑的名詞已經為他帶來好多的困擾。
「基本上,那是因為我現在單身,所以情婦對我來講可有可無。」
「也就是說,等你結婚之後,除了你的妻子之外,任何女人都人不了你的眼?」
「沒錯。」他並非刻意強調自己是好男人,只是他本來就是如此。他是個不輕易談情說愛的人,也討厭被背叛,同理論之,他也必須對自己的另一半忠誠。
「你這個有名的商人以前都沒鬧過緋聞嘛?」這一刻,她多希望他承認自己是個花心漢,那麼她就可以多恨他一些,讓愛與痛少一些……
「你可以去查查看,」這點他相當有自信,「我可是潔身自愛的好青年!」
「好噁心!」她吐吐舌,這種話跟他棱角分明的臉一點都不搭。
「噁心你還抱得怎麼緊,嗯?」
即使他怎麼說,她仍然不放手。因為,也只剩這樣一點短短的時間是屬於她的!
談話後地隔天,一切正常。
錢茵茵照樣調皮地把周靖搞得哭笑不得,鬧得他又愛又恨,只是她好像養成了習慣,入睡前一定化身無尾熊,把他當成最愛地尤加利樹了。
第二天,她給了他一個驚喜,晚餐弄得像滿漢全席一樣,彷彿要將她入行以來學會的廚藝絕活一次展現出來—樣,而他也很給面子地幾乎全數清空,結果半夜鬧胃痛,她還很好心地到藥局買來胃藥止住他的疼痛。
第三天卻出了一點狀況,她比他還晚回家,說是去找朋友,但他不介意,兩人依舊有說有笑,度過旖旎的夜晚,因為他又要出差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無法見到她。
第四天,她送他出門,還不停叮嚀著他該帶的東西,感覺就像新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七天之後,當他的步履踩進客廳,已經不見她的蹤跡。
此時客廳裡,只有周靖與文雁兩個人。
周靖肅殺的眼神凝結了空氣裡的因數,明明屋子空間極為寬敞,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文雁被周靖一通電話召喚過來,手裡照常拿著一本簿子。
「我交代你的事,你處理好了沒?」周靖語調之冷,幾乎能將人耳膜凍成冰魄,若不是文雁已在他身邊工作多年,恐怕也會因而生懼。
「是的,大致上我已經讓鄧家知道周先生對鄧小姐毫無愛意,我也已經跟陳柏宇洽談過,他十分高興周先生願意幫他這個忙。」文雁據實以報。陳柏宇便是但是與鄧思穎私奔的男人。
「哼!愚蠢的男人!」周靖冷哼著,天知道他根本無心協助他們,若不是關係到錢茵茵,就算將鄧思穎剁成八塊餵魚,他亦在所不惜。
「周先生,錢茵茵的父母已經確定下個月就會抵達台灣。」文雁說著,眼眸卻審視著周靖。
感覺到文雁異樣的眼神,周靖明白文雁心中的疑惑。
「你也覺得我像個愚蠢的男人嘛?」
文雁趕緊收回視線,「不,我只是覺得錢茵茵非常幸運。」
「幸運?」周靖自嘲地笑了,「她可不這麼覺得,你看她逃得多乾淨俐落,這個屋子裡,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錢茵茵這個人一樣。」
「是錢茵茵太不知好歹了!」文雁確實沒想到周靖對錢茵茵用情如此之深,而愛錢的錢茵茵會逃開周靖身邊,確實也讓人趺破眼鏡。
不過周靖確實未卜先知地感應到錢茵茵逃家的可能性……不,應該說從河內源介綁架錢茵茵之後,便讓周靖心有警惕,才讓他查到鄧思穎暗地裡對錢茵茵做的所有事情。
所以鄧思穎只要一有行動,他立刻就會知道,雖然文雁沒在她們身上裝竊聽器,但就算是白癡,也不會相信她們會成為好朋友,所以兩人碰面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鄧思穎太覬視周靖了。
再加上錢茵茵逃家了,此舉更證明周靖的憂慮。
「那麼文雁,如果是你,你會如何處置錢茵茵?」周靖問。
「對於逃家的小孩,當然必須給於教訓,讓她以後再也不敢犯下同樣的錯誤。」文雁心機極重,錢茵茵誣賴他是同性戀的事,他可還耿耿於懷那!
「那對她是沒用的。」周靖太明白錢茵茵愛記仇的性子了。
「不然應該怎麼做?」
「綁住她,讓她永遠都離不開我身邊。」周靖眸色加深。
沒有人可以體會他此刻內心有多憤怒,他或許聰明過人,早料到錢茵茵會有這一步,但他一直想給她機會,希望事情不會按照他的想法進行。
但她還是逃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告而別!
也許是因為周靖太生氣了,沒聽見一旁的文雁發出感嘆氣息。
看來,就算是唯我獨尊的霸王周靖,也逃不過愛情的魔咒啊……
!
「哈啾!哈啾!」正躺在沙發上看書的錢茵茵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怎麼,感冒了?」宋丹希看向錢茵茵。
「沒事,大概是有人在罵我吧!哈哈!」錢茵茵揉揉鼻子,想再繼續閱讀書本卻讓宋丹希搶走。「幹嘛?」
「你的手都是鼻涕,不要碰我的書。」宋丹希可是有潔癖的。
「龜毛!」錢茵茵嘖道,「拿來啦!」
「不要!」宋丹希把書藏在身後,看起來就是一副打算開堂審案的樣子。「我問你,你打算在我家賴幾天?」
「幹嘛這麼說?我來陪你不好嘛?」沒了書當盾牌,錢茵茵抓了一撮頭髮把玩。「大個了我付你房租,還能減輕你的負擔呢!」
「茵茵,你明知道問題不在這裡。」宋丹希投叉著腰。「你自己有家不住,跑來我這裡,我擔心你才會問的啊!可是這三天你都拚命逃避我的話,你到底是打算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純粹不想住在「圓滿社區」而已。」錢茵茵將髮絲一圈圈繞在手指上,然後又鬆開,周而復始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誰信你的鬼話!」宋丹希撇撇嘴,心裡琢磨了一會兒後又接道:「我看你八成跟周靖發生什麼事,才跑來我這裡避難的吧!」
熟悉的名字讓她猶如被掐住了喉嚨,難以發聲。
真強!不愧是她的好麻吉,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他是我的老闆,我跟他哪能發生什麼事情啊?」即使如此,錢茵茵仍不打算將事情坦白。
不是她不夠義氣,而是因為這事說來話長,而在敘述的同時,等於她的心又重新回顧,但現在的她,只想遺忘,只想假裝,最好能讓她突然得到失憶症,讓她再也想不起關於周靖的一切。
然而這怎麼可能?付出去的愛已是覆水難收,她怎麼可能就這樣忘得一乾二淨?
「茵茵,放手!」
「啊!」錢茵茵嚇倒,恍然地睇著宋丹希。
「你的頭髮都快被你扯斷了啦!」宋丹希彈了她額頭一下,瞧她這麼魂不附體,說沒事誰會相信?
錢茵茵低下頭,不想再狡辯。
「你哦,難過地時候就是要找個人吐苦水啊!一直悶在心裡會增值嘛?」宋丹希嘆口氣,錢茵茵這人就是這麼奇怪,平常嘴巴像機關槍似地講不停。真正該開口的時候,卻像蚌般—樣撬都撬不開。
「你的比喻好爛!」錢茵茵扁了扁小嘴。創痛的心事不可能會增值,只會像蛆蟲一樣啃噬著她,讓她的心腐蝕爛掉。
「誰管那些!」宋丹希渾著手又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的話絕交!」
「丹希……你是壞人!」青蒽般的食指比著她,水汪汪的大眼充滿了控訴,可事實上,錢茵茵早就撐不住了。
宋丹希正等著錢茵茵再說些什麼,卻只看她眼眶越來越紅,然後哇地一聲像個嬰孩般嚎啕大哭。
「茵茵……」宋丹希傻眼了,沒想到錢茵茵反應如此激昂。堅強的錢茵茵很少落淚的,可見她心裡的傷痛有多深。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聽的的話……丹希,我真的好後悔,我不想離開他,我不想……」錢茵茵哭倒在宋丹希腿上,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受到摧殘流血後所殘留的深刻事實。
宋丹希撫摸著錢茵茵的頭,一切如她所料,果然跟周靖脫離不了關係!「茵茵,你真的愛上他了!」宋丹希並不想打擊錢茵茵,只是說出她的真心話。
「我知道……」錢茵茵不停啜泣,她當然明瞭自己愛上周靖,這早在第一眼就能預料的事情,為什麼她不防儲?為什麼她不躲開?!
不管是周靖還是愛情,都是具有魔性的磁鐵,強勁地吸引著她,讓她好奇,讓她觸碰,然後再讓她心碎。
「哭吧!茵茵。」宋丹希抱著錢茵茵顫抖的身體,「你會長大的。」
「我好痛苦……我不要這樣,嗚……」錢茵茵用力嘶吼,然而無論怎麼狂吼,愛情仍根深蒂固。
她愛周靖,但周靖該是鄧思穎的,她必須走,還是該霸住周靖?
其實,這些盤踞在她心中的煩惱都是多餘的,不需要天使與惡魔輪番將她洗腦,當鄧思穎沾沾自喜地霸著周靖的時候,離開便是她唯一能保有尊嚴地路。
第十章
大約半個鐘頭前,錢茵茵接到「圓滿社區」管理員老崔打來的電話,說她爸媽被壞人給挾持,以刀恐嚇,幸好她父母趁歹徒不注意時按下緊急按鈕通知管理員,但歹徒申明了不准報警,只能以五十萬交換錢父和錢母的性命,而交換的地點就在她家。
聽見父母遭逢生命危險,讓錢茵茵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人命關天,她根本不敢冒險請求警方協助,立刻前去銀行領了五十萬現金,火速趕回家中。
這五十萬是周靖這幾個月以來匯給她的,本來她並不想動,如今卻不得不動用。
想起來還真可悲,若不是她曾身為讓人包養的情婦,哪來的錢贖回雙親?
「你是……」管理室露出一張陌生而嬌俏的容顏,對方想詢問來者身分,但錢茵茵動作飛快,讓她壓根來不及問清楚。
「該死!」錢茵茵氣喘如牛地趕到電梯前,卻看見電梯門上貼著維修公告,讓她忍不比低咒。
但她沒有多餘時間可以等待,旋身便往旁邊的安全梯衝去。
從接獲電話到現在不到一個鐘頭,卻讓錢茵茵猶如度過漫長世紀,當她站定在家門口時,感覺肺部緊縮到快要窒息了。
「不要害怕,錢茵茵,只要把錢給對方就沒事了……」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小手握住門把,卻發現沒有上鎖。
於是她深呼吸,壓下鎖扣,直接開門而入--
「哈哈哈!真好笑!你們看他像不像個笨蛋?哈哈哈!」管理員指著電視螢幕裡的演員哄然大笑,還不忘一口接著一口嗑著五香瓜子。
「老崔,你怎麼還是怎麼愛看這種沒營養的電視劇?」錢父和錢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就是沒營養才好看啊!是不是啊?年輕人。」管理員手肘推了推周靖,想招攬他站在同一陣線。
「我沒興趣。」周靖還是一張撲克牌臉,直到眼角不意外見到在門口的人兒,「茵茵!」
這聲呼喚,讓錢家兩老同時回頭望去。
「哈哈哈!真是白癡!哈哈哈!」老崔捧腹大笑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錢茵茵的存在,「哎喲!不會吧?你還真的來了?」
錢茵茵灰頭土臉地環視客廳裡的所有人,說不出此刻自己心真是憤怒亦或是鬆了口氣。
但有一點她相常清楚--她被戲弄了。
「老崔!這就是你說的綁架?」錢茵茵直線奔至老崔前方,這天殺的老頑童,簡直讓人無法敬老尊賢--
「閃閃閃!你別擋……」老崔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漏看了劇情。
錢茵茵心一凜,抓起遙控器關掉電視。
「哎唷,怎縻這樣……」老崔惋惜地以拳擊掌,眼光對上錢茵茵殺氣騰騰的眼睛,才縮了縮脖子表示妥協,「好吧!年輕人有話好好說,你想請教什麼?我聽你講!」
「你騙了我,還敢問我什麼事?」錢茵茵怒不可抑地轉頭看著父母。
「還有你們!為什麼回來台灣都沒有跟我講一聲?你們知道我有多擔心嘛?」大家都被點名到了,唯獨周靖沒有。
「茵茵啊,我們……」錢家兩老為難地看著周靖,這要他們怎麼解釋呢?
「發什麼脾氣啊!我只是隨便說說,哪知道你這麼好騙?」老崔咧嘴笑著,活似錢茵茵跟電視裡的劇情一樣,是個蠢蛋。
錢茵茵勃然大怒,她不是笨蛋,想也知道這一切一定跟周靖脫不了關係。
「先說好,這主意不是我出的。」接收到錢茵茵的目光,周靖立刻說道。
「對嘛!你不要亂怪人家,人家可是大善人,捐了一百萬要給孤兒院呢!」老崔很會挑時間替周靖講好話,但白癡都聽得出來,就是因為這一百萬,才讓老崔搬出謊言騙錢茵茵回家。
「老崔……」周靖捂這額頭想咒罵老崔,這老頭子真是陰險!
「我就知道是你!」錢茵茵氣炸了,發洩似地將裝滿鈔票的牛皮紙袋扔到周靖身上。
她真是個笨蛋,其實回想起來,老崔那通電話地講法漏洞百出,一點邏輯都沒有,哪有人被挾持了還能利用緊急按紐求救?而且地點還在家中,這根本荒謬得可以!
周靖不反抗,也不反駁。但他這模樣,卻讓錢家兩老不禁挺身而出。
「茵茵,別這樣罵人,阿靖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就是啊!小倆口吵架很正常,不可以動手動腳的!」
「爸!媽!」錢茵茵不可置信地望著雙親,現在是怎樣?全都倒戈了嗎?
「茵茵,阿靖是很有誠意要跟你求和的,不然怎麼會通知我們回來呢?」錢母將錢茵茵拉來身邊坐好,溫言相勸,「你也真是的,壞脾氣怎麼都不改改?難得你遇到阿靖這樣的好男人,應該要好好珍惜。」
「媽……」錢茵茵猶如啞巴吃黃蓮,珍惜?珍惜個屁!別人的男人她怎麼珍惜?
但想也知道,要是讓父母知道她當了人家的情婦,沒跟她斷絕血緣關係才怪!
「好了!你也別胡鬧了,老崔也是出自好心,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錢父也開口說話了。
「爸,我……」錢茵茵無辜地指著自己,但情勢似乎已往周靖那邊倒去了,根本沒人要好好聽她講話。
「伯父、伯母,你們別怪茵茵了,其實也是我不好,可能我太強勢了,所以才讓茵茵這麼生氣。」周靖很懂得適時發言,尤其這種時候,將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成果絕對良好。
「哼!」錢茵茵不屑地別開臉,她不希望他來說好話!不希望!
錢父瞪了女兒一眼,又轉而望向周靖,「茵茵這孩子什麼個性我很清楚,也多虧你能夠容忍她。」
「當然,」周靖面露誠懇,在長輩面前他向來很吃得開。
「那就太好了,乾脆你們就在今年完婚吧!我也迫不及待想抱孫子了!」這是每個父母心中的願望。
但錢茵茵卻猶如晴天霹靂,「爸,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會跟他結……結婚?」她只覺得荒唐。
「你這孩子還知道要害羞啊?」錢母完全誤解了。
「我害羞個屁,我……」
「茵茵,不准就這種沒教養的話!」錢父斥喝。
「你們……」錢茵茵心急如焚,偏偏她怎麼說怎麼錯。
「茵茵,媽知道你會不好意思,但這有什麼關係呢?我跟你爸也很欣賞阿靖,這孩子一表人才的,還親自到機場接我們回來,很貼心呢!」錢母想撫慰女兒,但錢茵茵卻衝到周靖面前。
就是他!他就是引導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
「周靖,你到底跟我爸媽說了汁麼?」錢茵茵受夠了!
「沒說什麼,只說我們互相相愛。」周靖坦蕩蕩地說,這句話是真心的。
「還有?」
「我會娶你……」
啪地一聲,她揮去的手在他俊臉的左頰上打出響亮的巴掌。
刹那間,全場靜謐無聲。
眾人擔憂地望向周靖,但他的眼睛就像兩口幽深的深井,教人看不出端倪。
「你這個爛人!」錢茵茵火冒三丈,氣倒渾身顫抖,不明白他為何要將她逼到這個地步?而他爛到無藥可救的謊言,到時又該怎麼收拾?
然而周靖卻默不開口,直到錢茵茵看見他揚起的手掌,才驚恐地閉上眼睛,以為他要回報她那一巴掌……
熱辣的疼痛未在預期中發生,他溫厚的大掌便是貼住她的水嫩芙頰,細細摩挲。
她迷惑地睜開眼睛,聽見他說:「茵茵,我好想你。」
「你……」她咬緊牙根,淚水在眼裡打轉,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這實在太奸詐了!
不行!她怎麼可以讓他看見自己難過的模檬……
「茵茵……」第二聲驚嘆自三位外人口中傅來,他們都看見豆大的淚珠正從她眼眶滾落下來。
後來,還是周靖開口,請求眾人給他們一個私密的空間。
錢茵茵被帶到周靖家,反正很近,就在對面而已。
她呆站在他面前,似乎很懊悔自己方才的失控。
「要喝東西嗎?」周靖可不允軒她以沉默打發他。
她搖頭。
「確定不喝?」周靖傾著身體開著她僵硬的表情。
「少裝好心了,既然你都利用老崔把我騙回來了,有話就直說吧!」她也不反抗了。
「那好!」他挺直了身體,將大手插進口袋。「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想走就走,不需要任何理由!」見他瞇起眼睛,她吞了吞唾液,又說:「我們沒簽任何和約吧?你就當作我是個曠職的員工。」
「茵茵,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不然呢?」她還想裝傻,周靖卻選擇一針見血。
「我知道鄧思穎來找過你,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但是我想你應該誤會了一些事情。」
「誤會?」她猛地瞪大雙眸,對這兩個字極為反彈。「周靖,你到現在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還是你以為我真的會心甘情願當你的婚外情?」
「我從來沒說過要你當我的婚外情,況且我也已經跟伯父伯母說明了,我會娶你。」周靖正色說道。
她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那…那只是你想把我騙回來的謊言,我只是個平民百姓,我沒有像鄧思穎那樣的家世,而且……」她極為猶豫,不知究竟要不要將當初冒充鄧思穎相親的事情爆料出來。
但他堅持窮追不捨,只會讓她的愛情難以了斷,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隱瞞?或許之後,他們連見上一面都是困難……
「而且,我是個騙子,你還記得你跟鄧思穎的相親吧?老實跟你講,那其實是我冒充地,但是這件事我並沒有跟你說。」她吸了吸鼻子,無所謂了,就讓他認定自己是個騙子,就算徹底討厭她也沒關係了!
然而,她猜想中的反應沒有出現,周靖面色從容,就好似她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綠豆小事。
「那又怎樣?」他回應的是淡然的字眼。
「你還聽不懂嗎?我騙了你!難道你不生氣嗎?」就道樣?她疑惑極了,掌心撫著胸部,不明白他為何毫無情緒。
「如果你很介意這件事,那麼我只能跟你說,其實我早就認出來了,我只是沒有明講而已,所以等於我也騙了你,我們算扯平了。」他將她拉過來,目光盯著在她臉上。
怪哉!不過兩個禮拜的時間沒見到她,竟然教他如此思念,她不會明白,這幾天他過得有多艱難,白天的他或許看來一切安好,但想念卻囤積到夜晚時更顯巨大,想見她,擁抱她的慾望,猶如尖銳的鑽子鑽刺著他的心房,難熬得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太陽升起,卻無法入眠。
或許他真的很自私,因為他知道能救活他的解藥,只有她……
「你……你知道?那你為什麼不說?啊!我懂了,你想報復我,你是故意的!」她驚訝不已,而他熾熱的眼神,則教她渾身發麻。
「夠了!不要用你的豬腦袋來假設我,包括鄧思穎的事情也一樣,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就一味認定我的罪狀,我問你,這樣對我公平嗎?」她的再度誤解總算令他火大,她以為她的離開很灑脫,其實只不過是膽小鬼的行為!
「你凶什麼……」她頸子一縮,確實是膽小鬼一枚。
「因為你非得要把我逼瘋,才肯好好聽話。」他冷笑著,終於明白自己以前太縱容她了!
「喂!」她甩開他的大手,用力戳他胸膛。「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吧?你不覺得我很識相嗎?我—知道你跟鄧思穎搭上,就立刻閃得遠遠得,省得你還要大費周章地把我安排到美國去!你怕被發現對吧?我比不上鄧思穎,這點我很有自如之明,所以我走啦!而你現在卻對我大呼小叫,難道我做錯了嗎?」
看吧!看吧!她多善解人意,偏偏他這豬頭不獎賞她就算了,還把事情搞得一團亂……
「那是你自作聰明!」
咦?
「我對鄧思穎沒有任何興趣。」
錢茵茵聽到一愣。
「只有你這笨蛋自以為是得在演苦蛋,然後……」
「你住口!」她忍無可忍地制止他繼續攻擊她的心臟,「鄧思穎明明跟我說你們兩個情投意合!」
「我會想讓你去美國待一陣子,就是為了避免鄧思穎找你麻煩,而且,若是我和她情投意合,她還找你嗆聲做什麼?連這點小小的把戲你都看不出來嗎?」他鄙視她的智慧。
詫異的情緒讓她倒抽一口氣,「那你的意思是……鄧思穎所說的都是騙我的?」
「你覺得呢?」他累了!
「我……」她瞠目結舌,其實她也希望自己能擁有他的愛,但是每當鄧思穎的面孔浮現心頭,就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醜小鴨,不知要如何與他這華美的天鵝匹配?
她內心的自卑總是靠著開朗得假面偽裝著,與他同居的那段時間,總令她提心吊瞻,害怕太美麗得夢會不堪一擊而破碎。
而破碎的降臨,就從鄧思穎出現那一刻開始--她真的感到恐懼,因為他的完美。
「周靖,我想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情婦。」她逼自己說出違心之論。
他沒有想到,她的死腦筋依舊不開通,還說出這種氣死人不嘗命的話!
「錢茵茵,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吼如雷打,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嚴厲的口氣對她,嚇得她都不敢呼吸了!「我周靖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
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見他掉頭要走,竟讓她緊張地抓住他。「等一下!」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此刻的他有著她前所未見的冷漠,他甚至不願再看她--這個讓他痛心疾首的女人。
「我……我不知道……」唇瓣在顫抖,胸口那份疼痛好像被怪手掏空,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不是說好了要放棄嗎?但她的手卻怎麼也不願鬆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講,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她發紅的眼眶是他最大的致命傷,而緊扣他腕部的柔荑,也傳遞著脆弱跟溫暖,讓他的怒火瞬間化為一陣輕煙,飄散不見。
「我可不可以告訴你……其實我真的很愛你,但是我真的可以愛你嗎?」這些話,像是她的自問自答,就像一團始終高懸在她頂上的迷霧,濃得化不開。
「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放開我了。」他的聲音像是嘆息。
她猛地抬頭,「不是這樣的!」
「不然你還能給我怎樣的好理由?你的膽怯跟不實的假想,到底對誰有好處?」
「對不起……」為什麼她聽見他話語中得絕望?他已經不想再勸回她,不想費力生她的氣是嗎?他真的已經不要她了……
無限延伸的疑問,在他伸手將她牢密地摟進懷裡時,全數煙消雲散。
「你這個笨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流淚了。你是嫌我心還不夠痛嗎?」
「周靖?」她眨眨大眼,像個迷糊蛋一樣。!
「其實我很不甘心,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種笨女人?」剛毅的下巴抵在她頭頂,從出差回來到現在,他還沒好好休息過,再加上她的鑽牛角尖,簡直令他心力交瘁。
就算是大男人,遇上她這顆頑石,恐怕也要學習溫柔似水,才能點滴滲透吧?
「又罵我笨……」不敢讓人瞧見地,她悄悄抿出一抹笑痕,但她環抱的雙手,已經代表了她的心意。
她……還可以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錢茵茵怎麼也想不到,周靖竟然載她來到一處充滿回憶卻也有些尷尬得地方。
她仰望著店門口的招牌,這間法式餐館,不就是當初她冒充鄧思穎與他相親的地方嗎?
「呃……你確定要在這裡用餐?」她怯怯地看他,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別緊張,我已經說過不會計較了。」他愛憐地揉揉她的發頂,然後牽起她的小手。「我們進去吧!」
「嗯!」她傻愣地點頭,感覺自己對他真的毫無抵抗力。
「歡迎光臨!」服務生立刻上前接待。「請問兩位有定位嗎?」
「有,周靖。」
「周先生你好,請稍等一下。」服務生迅速與櫃檯確認,然後便將他們領到位置上。
錢茵茵一就座,馬上就發現後面的餐桌竟然坐這宋丹希、鄧思穎以及一個不熟悉的男子。
雖然燈光昏暗,但她確定自己沒認錯人,因為宋丹希還跟她眨眼睛,至於鄧思穎則面容僵硬,並未發現她的存在。
「茵茵,稍安勿躁。」周靖開口制止錢茵茵正欲離桌的動作。
錢茵茵頭一轉回,便感應到事非湊巧。「這……該不會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周靖一笑,「看來你變聰明了,想吃什麼?」
「拜託!我哪還有心情吃飯?」錢茵茵實在搞不懂他,這情況太詭異了:她看不透他葫蘆裡究竟藏著什麼藥。
「別想太多,我們就一邊吃美食,一連看他們有什麼進展吧!」說完,周靖便點了兩分招牌菜,悠哉地像是在等這看一出電影一樣。
錢茵茵秀眉已經快扭成一團了,但說真的,她也不敢驚動鄧思穎,省得招來風波,但她還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根本無法置身事外。
「思穎,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那男人正是陳柏宇,他以渴望的眼神凝視著鄧思穎,彷佛害怕她會再度從他身邊溜走。
「你不是要跟統運集團的大女兒結婚嗎?何必來呢?」鄧思穎聲音哽咽,眼波訴說著這段時間以來的內心煎熬。
「那不是真的!」陳柏宇急忙解釋,因為這是他唯—的機會了。「我只是你爸公司裡的小職員,要是你跟我走,你會很辛苦的……我是因為捨不得你,才會騙你的。」
「你……你是笨蛋嗎?」鄧思穎這才明白事情真相,眼淚卻已潰堤。
「思穎,我知道我錯了,自從周先生跟我談過之後,我才知道我錯得多離譜。如果你願意……」陳柏宇似乎很緊張。「可以請你跟我結婚嗎?」
「你說什麼?」鄧思穎這一句話,立刻讓氣氛又凝結了起來。
陳柏宇懊惱地低下頭,宋丹希趕緊出聲幫腔,「鄧小姐,你別怪陳先生嘛!他也是有苦衷的,若不是真的喜歡你,心疼你這金枝玉葉吃苦,他也不會甘心放棄妳啊!」
「你不懂!」鄧思穎握緊拳頭,「他若真愛我,就不會捨得放開我,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我甚至為了報復他,還逼自己把周靖搶回來,因為……因為他竟然說他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想死嗎?」
宋丹希心一緊,看來,這個鄧思穎也是個痴心人兒呀!
「既然你也深愛這他,為何要斬斷情緣呢?現在陳先生已經想通了,你應該再給他機會的啊!」
鄧思穎冷笑著,「好啊!那你說,你打算怎麼說服我父親?」
「我會懇求他,並表明我對你的愛意。」好在陳柏宇意志堅定,不被鄧思穎的冷淡打敗!
「如果他說不呢?」
「那我就跪下來求他,直到他認同我們為止。」
「你……」鄧思穎咬住下唇,明眸蓄滿不可思議,她並非不瞭解陳柏宇自尊心極強,當時也是因為他不願讓人看輕,所以才要她離開鄧家。
強烈的愛情,讓她沒有絲毫猶豫,縱使後來他背叛了她,讓她的心一度讓報復蒙蔽,但愛戀的心情卻沒有一絲退溫……
一旁的錢茵茵聆聽著這一切,淚水也跟這一滴滴掉落下來。
「傻瓜!人家在感懷,你也想參一腳咧?」周靖伸展手指拭去錢茵茵的淚水,鄧思穎跟陳帕宇有了完好的結局,他總算沒白費苦心。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錢茵茵感動地露出微笑。
周靖真的瞭解她,如果鄧思穎的事情不解訣,她永遠都會替自己的幸福感到岌岌可危。
周靖聳聳肩,「我沒差,就當做善事吧!」最辛苦的應該是文雁才對,說穿了,他不過是動動嘴皮而已。
「那麼,你今年就會把我娶回家了吧?」
這句話倒是讓周靖很有反應了,他突地抬眼看她。
「這是你跟我爸媽說的哦!」她臉熱得像要著火一樣。
「是是是!」老婆說得最大。
「那以後你每個月還是要匯款進我的戶頭,菜錢、保養品的錢,包括我每天幫你打掃家裡得薪水,都要照付,以後等我們生小孩之後,除了養育費用,還要增加我的保母薪水,生兩個就兩倍,三個就三倍,知道嗎?」
《全書完》